“确定是惊喜，不会恶作剧？”
  裴歌听完这条语音后，好笑着回道：“怎么，在小尧尧心里我就是个笨蛋啊？那么不华丽的事情我怎么会对小姐姐做。就算要做，那也是冲着老爷们去的。”
  苏小尧噗一声笑了。
  “哼哼！我要把这个转发给谢哥、顾哥他们看！”
  裴歌：(ˉ▽ˉ；)...
  “小尧尧，这样有损嘉宾们团结的事情，要少做。”
  “哈哈怕了吧！”
  “是是是，怕了你了，姑奶奶。”
  苏小尧反复听着裴歌这句无形中带了点宠溺的话语，耳尖有些发烫。
  忍不住又一次点了播放。
  裴歌这时候发了一条文字信息过来。
  ——那明天早上九点，我准时去接你？
  苏小尧看着这句话，双手捧着手机，郑重输入了一个“好”字。
  想了想。
  又在后面加了四个字，“那我等你。”
  裴歌回了她一个掰掰表情包。
  将手机放到桌子上，裴歌揉了揉有点泛酸的脖子，回头看向厨房。
  郑晓川正给他准备午餐呢。
  他起身，走过去打开厨房门。
  “晓川啊，我帮你打个下手呗。”
  “娄老师，不用了，我一个人能做得过来，你跟女嘉宾们多聊聊天。”
  “刚聊完呢。”
  裴歌熟练地帮郑晓川择菜洗菜。
  将土豆削了皮，切成了丝。
  郑晓川看着他这动作，神情有点呆愣。
  “怎么了？”裴歌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异样。
  “娄老师，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将土豆切成丝，你习惯将土豆切成片。还最爱吃焖得软烂的土豆片，加入一点小肥肉一起炒吗？”
  裴歌知道自己这是露出破绽了。
  不过他也并没想着要刻意掩饰。
  “口味么，变一变也正常。以前自己一个人住，怎么喜欢怎么来。但现在不是录节目么，小屋那么多人呢，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迁就你。”
  “嗯嗯。”这个理由郑晓川立刻就接受了，“我以前也不知道，娄老师会那么多东西。身手还这么好，我一直以为你是……”
  “战五渣、废宅男？”裴歌接话。
  “唔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郑晓川急着摆手。
  “人是有很多面的。可能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喜欢拖稿、胡子拉碴、生活似乎还有点不能自理的资深宅男？”
  郑晓川严肃摇头，“喜欢拖稿是没错！胡子拉碴、生活不太能自理也不假，但娄老师仍然是个让人很尊敬的人！”
  “咳咳。”裴歌被这小傻子眼里的赤诚、还有随时随地的表白弄得有点小小难为情。
  娄雀有这么个小迷弟，对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啊。
  “总之，我身上还有许多你不了解的事情呢，以后会越来越让你惊讶的。”
  裴歌也是看着郑晓川对娄雀了解有限，才放心这么说。
  就算让娄雀亲大哥来，他也未必敢说面前这个人就不是他弟弟。
  毕竟弟弟离开老家这些年了，偶尔回去一趟，还来去匆匆。他也不太清楚娄雀这些年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又学到了哪些本事。
  而且，就算其他人觉得他陌生、跟以前不一样了又能怎么样？
  要么怀疑这是节目组给他安的人设，要么就感叹一句，这人变化真大。
  还能将他抓了送去实验室研究啊？
  裴歌有恃无恐到什么程度？
  他甚至敢跟郑晓川说：“晓川，你想知道我突然那么强的秘诀吗？”
  这果然勾起了郑晓川的好奇心。
  “是什么？”
  “我本来相信这个世上，是没有特殊力量的。”
  “啊，那现在呢？”
  “前不久，我见义勇为，自己差点死掉。可就在我想着‘糟了！答应晓川周二交稿的，这下食言了！还有那些一直追连载的读者，看不到这部漫画的结局了，会不会想起这事就骂我？’”
  “我承认，那一刻我是怕死的，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看得开。幸运的是，我没有死，我还觉醒了一股特殊的力量。”
  “我救了我自己，一瞬间，这世上许多事情在我眼里都似乎不一样了，心态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直到我回到这个家里，看着桌子上的那些草图。笑着跟自己说：娄雀啊娄雀，纵然再变，你也别忘了下周二要交稿啊，否则晓川……嗯？晓川？”
  裴歌话语戛然而止。
  错愕地看着郑晓川眼睛红红的。
  在他看过来时，忙转过身，抹了一把泪。
  裴歌心沉了沉。
  “晓川啊，你不会当真了吧？我这明显就是开玩……”
  “娄老师不会骗人。”郑晓川执拗地看向他，“他也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所以，你这些话都是真的。”
  “你就这么信了？”裴歌有点难以置信。
  “嗯。”郑晓川继续炒菜，仿佛刚才裴歌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如果真微不足道，他为什么流泪了呢？
  裴歌有些无措了。
  郑晓川这人很傻，比他想象的还要傻。
  他对娄雀，近乎有一种盲目的尊敬和信任。
  然后他听见郑晓川说。
  “娄老师，你是我心目中最才华横溢的漫画家了，你一定能站得更高更远的。你要是不在了，晓川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