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刚才张夫人后退时死死护住的肚子,惊吓过度出现的干呕现象……
  纵使方姨娘没生育过,也知道这是怀孕的表现。
  江忆好奇的歪着头:“你不知道吗?张夫人肚子里已经有宝宝了呢,是张老爷的遗腹子吧。”
  第5章 与子同归
  方姨娘抬头,正巧对上她的目光,不知何时,这小妇人不缩着肩,也不捏着衣角了。
  可这不是她该注意的,她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到了张夫人的肚子上。
  如果肚子里的孩子被认定为老爷的遗腹子,那老爷的遗产她还能得到什么?
  她什么都得不到!
  思及此处,她已经顾不得张家一再叮嘱、要她守口如瓶的秘密:“大人明鉴,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张老爷的!”
  “你……”张夫人捏在凳子上的手指「嘎巴」一声。
  方姨娘迅速打断了她:“张老爷是个不育的,否则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不可能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我跟张老爷好的时候——”
  方姨娘指着张夫人:“她派人打过我好几次!怎么可能突然就同意让老爷纳妾了,一定是当时……一定是当时已经有了孩子,怕老爷宿在她房间里发现此事!”
  “天啊!”江忆捂住嘴,一脸震惊,“那这么说,刘管家谋害张老爷,是为了……是为了和张夫人……”
  方姨娘接道:“是为了和夫人苟——啊!”
  张夫人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方芳,江氏,这是公堂,话可不能乱说。”
  县令没想到案子能发展成这样一出狗血大戏,悔不当初,随即应和道:
  “江氏,口说无凭,这都是你猜测的,这可是公堂,凡事都要讲求证据!”
  “大人,民妇怎敢乱说。”江忆跪地,“查验张夫人是否怀孕很简单,找个郎中来一试便知。
  找到刘管家害人的证据更简单,请大人派人去他房间仔细搜查,必能找到害死张老爷的!”
  县令冷汗涔涔,沉吟不语。
  看出他的犹豫,百姓中传出一道清脆女声:“怎么了,县令不愿意派人去吗?还是不敢去,怕去了就不能胡乱定罪?”
  江忆瞥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位十分清秀美丽的少女,心里暗暗赞叹。
  一字一顿,铿锵有力:“青天在上,难道大人不愿还良民一个清白!”
  这两句话在偌大的公堂回荡,百姓无一不盯着「明镜高悬」下的人。
  了然、探究、谴责……无形的目光化实质的压力。被架到这个位置,县令左右为难,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差人去张府搜查。
  不久后,衙役手捏一包白色粉末,跪地道:“禀报大人,此物是在张管家桌子上发现的。”
  证物在前,事已至此,管家双腿一软,全都招了。
  对于毒害张老爷这件事,管家谋划了很久才想出这样一个「精妙」的计策。
  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当天张老爷叫他出去,他便在出门前调了毒、涂了针,怕老爷着急,没及时销毁,胡乱扔在了桌子上。
  为制造另一个证人,他告诉方姨娘老爷行程,姨娘如愿去捉奸。
  等她到了,听到的就是管家在屋子里诸如——“江绣娘,你住手!”
  “老爷这么喜欢你,你竟然毒害他!”这样会造成错觉的叫骂声。
  届时死无对证,加上姨娘口供以及张家与县令的友好关系,管家便能轻松脱身。
  可惜,他千算万算都算不到江绣娘没死。
  而他作为证人被羁押,没来得及销毁证物,也成了定罪的最重要依据。
  他不得不这么做,也不后悔这么做,只是有一点让他疑惑到了现在。
  那个小妇人,怎么好像是换了个芯子?
  江忆还是第一次用闲适的心情去看这个时代的风景。
  不同于由钢筋水泥、车水马龙铸造出的钢铁巨兽,寿北县小且贫瘠,处处透着边陲小镇人烟稀少的萧瑟,也多了一分苍凉的美感。
  好久没看过这么美的落日了,江忆想。
  管家认罪后,张夫人差点晕倒。县令没请郎中,最后的判决是一切罪责由管家承担。
  没有当庭公开刑期。
  这说明县令还是卖了张家面子。现在张老爷死了,张家还不是张夫人说了算。只要她肯花大力气保管家,管家肯定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说没有不甘心,那是假话。但能在这场风波里活下来,无论对于之前的江绣娘,还是对于现在的江忆,都算是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
  只是,当目光落在前面清瘦挺拔的背影上时,江忆心里还是被荒唐的感觉占满。
  她真的要跟这个傻子一起生活下去?
  跑,还是不跑?
  如果跑的话,人生地不熟的她该如何立足?
  如果不跑的话,她真的要回归家庭,去过那种相公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天知道,姿容出众的江忆上学时闷头学习,工作时闷头工作,偶尔想谈恋爱又过了容易动心的年纪。
  平白过了三十二年,她还是一个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老处女!
  要她怎么面对平白多出来的孩子和老公?
  脚步时快时慢,内心矛盾重重。最后江忆还是决定先活下来要紧,于是也就抛下顾虑,跟傻丈夫进了家门。
  出乎意料的,这是一座还不错的宅子,院落整洁,干净明亮。
  lt;a href=https:///zuozhe/ny7.html title=五仁汤圆 target=_blankgt;五仁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