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关09 ◎无聊种子
  因为地震造成交通不便的关係,他已经很久没去医院看阿泰了,虽然还是会和袁初泰询问阿泰的消息,但心里还是牵掛着,这天晚上便想着去找袁初泰看能不能和阿泰联络上,就算只是讲上几句话也好。
  但袁初泰却不在寝室内。
  和袁初泰同寝的同学说他接了一通电话就跑出去了。
  焰羽轩心里纳闷,打了手机给袁初泰却没有接,他走出宿舍,一路往校门口疾走,心里忐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却在经过圣华花园时听到吵杂的声音,焰羽轩朝声音看去,只见靠圣华湖女神像的地方有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从游戏出来后,不知道是否心有馀悸,焰羽轩如果不是必要,都尽量远离圣华湖湖中女神像的地方而行。
  圣华湖在地震隔天不知何故,湖水像是被抽乾般一夕乾涸,只剩底下的淤泥,和一个古老颇具年代的石檯碎裂成两半,焰羽轩一眼就知道那石檯就是游戏关卡中的祭坛。
  而那群人此刻就在祭坛前吵吵嚷嚷。
  然后他听到袁初泰气极败坏的声音大叫:「爸!你现在作这种事有意义吗?」
  焰羽轩心中一跳,直觉和祭祀仪式有关,他没忘记当初就是学校将他们送进了那场游戏里,而后他和游戏中的gm达成约定,他将她放出来,而她也让他们全部平安回来。
  回来后的日子一切如常,除了他,其他人似乎都不知道曾有过的那件事,只有林冷原偶尔会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但他什么也没提,焰羽轩也就没特别问他。在焰羽轩渐渐放下心来的时候,地震就发生了,而今女神像附近聚集了一群人,再加上袁初泰的声音,让他不免联想是否和gm那魔女的事有关。
  袁世章沉着一张冷酷无情的脸,喝斥袁初泰道:「初泰,不关你的事,你让开!」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他是我弟弟,也是你儿子啊!爸,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袁初泰撕心裂肺地喊着,想唤起眼前无情的男人一丝一毫的亲情。
  「那是他的命,从他出生就注定好要成为祭品!」袁世章也大声驳斥。「他不该痊癒,他不该活下来!否则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灾难!」
  焰羽轩心里一跳,身体越发冰冷。果然这场灾难和他放出gm那个魔女有关吗?
  他心急地靠近湖边那群人,就看见袁初泰的父亲袁世章一脸威严地站在破碎的祭坛前,而袁初泰一脸焦急地挡在他父亲面前似乎在阻止什么事,焰羽轩再向前走近看清,心下大骇。
  大病初癒的阿泰一脸惨白地被人压在祭坛上,像是将要被献祭的祭品一般。他不甘心地挣扎,却因气虚体弱而无法撼动压着他的大汉一丝一毫。
  焰羽轩心中一紧,顾不得其他立即从暗处衝出来,用力推开压着阿泰的那个人,那人被突然跑出的焰羽轩吓了跳,促不及防地被焰羽轩推倒在泥泞的湖底泥巴上,满身狼狈。
  焰羽轩赶紧将阿泰从祭坛上拉了下来,将阿泰护到身后,以保护之姿站在袁世章之前,大声地说:「阿泰不是祭品!没有人该成为你口中的祭品!」
  「……羽轩?」袁初泰和阿泰齐齐看着突然冒出的焰羽轩,同时感到惊讶地开口。
  袁世章阴沉着脸,瞪着冒出来的焰羽轩,道:「你懂什么?」
  「我什么都懂!你本来打算在船上作的事我也都清楚!」焰羽轩也毫不客气地回瞪着袁世章。
  袁世章瞪大了眼,看着焰羽轩好一会,驀地阴狠地笑了。「原来……原来是你将恶魔放了出来……原来是你让灾难降临……」
  「这……难道不是天灾吗?」袁初泰和阿泰带着不解的神情来回看着焰羽轩和袁世章的针锋相对,口中喃喃自语。
  「她不是恶魔,她也只是以前被你们害的人而已!」焰羽轩的心在狂跳,攥紧了拳头,反驳袁世章的话。
  袁世章怒气腾腾地大手一挥,手指着焰羽轩,愤懣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她不是恶魔,她才是真正的封印本身,你放开了她,就等于把她封印的恶魔给放了出来!」
  「因为你放了恶魔,所以才会有这场天灾!如今要阻止天灾继续下去,就只能重新将恶魔封印!」
  袁世章的话如雷贯耳,击得焰羽轩脑袋一阵轰隆,gm说过的话犹在耳边,她的确说过如果解开封印的话会把她和「这里的东西」给放出去,他一直以为那个东西指的是和她一起被困在其中的灵魂,却没细究「这里的东西」原来还有别的含意。
  恶魔……又是什么?
  袁世章没打算解释,趁焰羽轩错愕时,指挥手下将他们三人再度包围,焰羽轩和袁初泰虽然奋力反抗,却也难敌训练有素的打手,很快地他们又再度被人制服,袁初泰被拉到袁世章身边,而焰羽轩和阿泰被压上祭坛上。
  「你会知道这件事,就表示你也是从游戏中逃出来的……既然你要放那个人出来,那么你就代替她成为封印的祭品吧!」袁世章挥动着手指挥着手下,眼神无比冷酷残忍地说。
  「爸!不要!」袁初泰被两个人压着,对于眼前的情况束手无策。
  焰羽轩的脸被压着磨擦冰冷的檯面,不死心地看着阿泰的脸。
  难道这一次他的选择又错了吗?
  不管他怎么选都救不了阿泰?救不了所有人吗?
  「羽轩……羽轩……没事,我在……」阿泰见焰羽轩的样子,儘管自己的处境比焰羽轩好不到哪去,还是拚命想安抚他。
  焰羽轩听见阿泰的声音,再看见阿泰苍白着脸,扭动挣扎的样子,心底一阵酸楚。
  阿泰挣脱不了,转向袁世章,瞪着眼睛,疾声说:「你放过羽轩吧!祭品只要一个人而已不是吗?让我来吧,选我一个人当祭品就好了!」
  袁世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弹手命人拿了仪式用品,来人拿着长钉和铁鎚走向阿泰,竟是想将人活活钉死在祭坛之上。
  「不,住手!」焰羽轩大叫,或许是恐惧使得焰羽轩肾上腺大发,一使劲下竟让他微微松开了压着他的人的控制。
  他想阻止,他不能让阿泰就这么死了!
  但马上有更多的人来抓住他。
  这时一阵怪风忽起,月光被云挡住,圣华湖四周顿时变暗了几分,在长钉朝阿泰钉下前,一股黑色的旋风袭捲而来,刮走了所有人手上的武器,最后旋风停在祭坛上急转,慢慢地形成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