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晨昏线 第52节
  两个相握的手,始终未松开,他的手心冷得像冰,温书渝用两只手握住,试图给予他温暖。
  只是无论怎么搓,身体因失血过多,温度逐渐下降。
  温书渝将江淮序抱在怀里,“对不起。”
  “傻瓜,不关你的事。”江淮序扯唇咧开一个弧度。
  急诊医生认真检查,皮肉绽开,伤口较深,需要缝针。
  受伤的胳膊,袖子被剪刀剪开,温书渝才看清伤口的全貌。
  一道深深的伤口割开了白皙的皮肤,像裂谷。
  医生一针、一针缝合伤口,温书渝撇过脸背过身去,鼻头泛酸,眼眶模糊,眼泪不受控地流了下来。
  害怕江淮序担心,她只敢小声哭泣。
  都是她的错,江淮序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受伤。
  如果不是他,恐怕她已躺在地上。
  如果不是她,江淮序不会受伤。
  哭了几分钟,温书渝擦干眼泪,装作若无其事,“很疼,给你吹吹。”
  江淮序摸摸她泛红的眼角,“鱼鱼小仙女有魔法,吹了就不疼了。”
  深夜的医院静谧明亮,江淮序的手臂上绑着纱布,白衬衫上的血迹已凝固住,衬衫袖子完全被血浸透,染成深红色。
  白与红的强烈对比,十分刺目。
  棱角分明的侧脸面色苍白,宽肩长腿,即使衣服乱遭,不减矜贵斯文的气质,端坐在蓝色椅子上。
  温书渝胸口的心如刀割,自责万分,第二次了,每次都是他不顾危险,挡在她前面。
  闹哄哄了一个晚上,疲倦与自责袭来,温书渝坐在家中的椅子上,眼泪再次唰的一下涌出,止都止不住。
  她不想的,但是想到巷子里的画面,
  江淮序蹲下来,摸摸她的头,“傻瓜,我都没事了。”
  温书渝用纸擦掉眼泪,吸吸鼻头,“我今年是不是水逆,需要去拜一下,还连累了你。”
  “傻鱼鱼,和你无关,是人的问题,我是你老公,说什么连累,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清润的声线如山间的空谷幽兰,起到安抚的作用。
  “那你也不能用身体挡。”
  当时真顾不上那么多,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温书渝不可以受伤。
  “下次会注意。”江淮序话音落,方觉自己说的不对,连忙改口,“不对,不会有下次了。”
  父母都在外地,两个爸爸为了哄老婆回家,全飞西北去了,温书渝和江淮序达成共识,不告诉他们,等回来再说。
  江淮序身上冷汗直流,衬衫粘在背上,去房间换衣服,不可以冲澡,那用毛巾擦一下也好。
  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解开扣子十分不便,折腾半天,才解开两颗。
  “我来。”温书渝从他手里抢过来,一颗一颗解掉。
  指腹划过江淮序的皮肤,呼吸喷洒在他的胸膛,由外而内痒痒的。
  无意的动作,最为致命。
  江淮序低眸看到温书渝,神情认真,心无旁骛解纽扣。
  慢慢脱下袖子,又是一副鱼的袖扣,另一颗在她的口袋中。
  “你究竟定做了多少鱼的袖扣啊?”
  江淮序施施然开口,“记不清了,各种鱼。”
  从前也有许多鱼的袖扣,温书渝未曾在意过。
  “我去擦一下身体。”
  温书渝靠在门边等,没有听到平日哗啦啦的水声,在门口来回踱步,咬着指甲,不知该怎么办。
  握紧拳头,深呼吸一口气,直接拉开玻璃门,“我来帮你。”
  未料到她直接闯进来,江淮序茫然无措,手里的毛巾掉到浴缸中。
  浴室里薄薄的雾气,温书渝走近看清了江淮序,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
  在心里默念,只是单纯来帮他擦澡,他们是夫妻,这是很正常的。
  江淮序说话结巴,“我自己来就好。”
  “给我,你坐好。”江淮序老老实实被她按在椅子上。
  温书渝细致地擦着他的背和胸膛,从上到下仔细擦拭,忽视旖旎的浴室,眼神瞟向地面,心里默念:你是来干活的。
  “好了。”温书渝吐出一口气,稍稍退开。
  一抬头,江淮序精瘦的躯体一览无余,黑色碎发上的水珠滴在锁骨上。
  滑到胸膛中。
  他有腹肌和胸肌,温书渝知道,刚刚隔着毛巾已经感受到了,只是视觉看过去,冲击更大。
  温书渝第一次见到垒块分明的八块腹肌,想摸摸是什么感觉,伸手又缩回去。
  她的小动作,被江淮序完全捕捉在眼里。
  静静等她的下一步动作。
  温书渝咽了咽口水,用颤抖的手捣了下他的腹肌,不软不硬,手感刚刚好,不自觉捏了一下。
  能感受到眼前男人紧绷的神经,温书渝用手掌摸了下腹肌。
  仰头撞入他深邃的瞳孔中,嘴角噙着一抹笑,玩味十足。
  温书渝慌忙收起手,结结巴巴说:“我先出去了。”
  结果被江淮序捉住手腕,扯进怀里。
  两具身体紧密贴合。
  她身上的白衬衫被水打湿,贴在皮肤上,透出香槟色的内衣。
  以及若隐若现的胸
  脯。
  江淮序顿觉嗓子干痒,他是个正常男人,更何况眼前站着的是他喜欢的女人。
  清了清嗓子,“老婆,撩了就跑,不负责啊。”
  “怎……怎么负责?”温书渝哆哆嗦嗦问。
  她同样能感受到他心脏的剧烈跳动,以及在她擦身体时就苏醒的怪物。
  江淮序牵着她的手,摸向神秘的区域。
  身体同时升高温度,浴室温度仿佛上升了十度。
  “你说呢?”
  声音低哑,带着砂砾感。
  “我……我没做过,我不会。”温书渝没有否定说不可以,而是说没做过、不会。
  江淮序像个巫师,咬着她的耳朵蛊惑她,“我教你。”
  他握住她的手。
  温书渝立刻弹开,“我不要。”
  像进了桑拿室,又热又渴,心里像被咬掉一块。
  江淮序没有逼她,过了不知道多久。
  “还没好吗?”她不敢睁眼,她的手垂在两侧,仿佛不是她的,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她的脸红的和龙虾一样。
  盯着女人绯红的脸颊,江淮序声音嘶哑,“你喊下我的名字。”
  “江淮序。”
  “不是。”
  “淮序哥哥。”
  “快了。”
  “老公。”
  她的声音似浸了水般柔软。
  江淮序低下头咬上她的耳垂,温书渝颤栗,像被电流击中,嘴里的话停了下来。
  “不要停,继续喊。”
  “老公。”温书渝被他逼着喊了无数句老公。
  逼仄的空间让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
  浴室里陡然安静下来,温书渝松了一口气。
  狭小的一隅天地,江淮序微微的喘息声十分清晰,在回味,她怎么哪里都软,嘴唇软、手软。
  如果是她的手。
  该死,不能想,不争气的家伙。
  温书渝唇瓣樱红,咬着嘴唇,睁开迷蒙的眼睛,江淮序低下头吻上她。
  仰头承受他劈天盖地的吻。
  吻由浅入深,江淮序撬开她的唇齿,汲取她的呼吸,在她呼吸不过来时,才停下。
  “鱼鱼,你就是来要我的命的。”
  温书渝站起来看到了,毛巾一扔,破罐子破摔,“你自己想办法,我不要在这了。”
  又没经过她同意吻她,而且还做了那么荒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