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此他就琢磨开了,虽然他只喜欢女人,但小东家这身娇体弱的样子,也不是不行,孟小溪心软又重情,若能将他拐上床,身契自不必说,肯定能帮他解了,而且这么多田产,少不得会分给他一些。
  有了田产,再慢慢疏远他,然后娶个媳妇儿帮他传宗接代。
  孟逢坡明面上没说,但赵信心里清楚,他早就眼馋他兄弟家这些地了,老东家过世时,他就以孟小溪年纪小为由,要把他过继到自己名下,被孟老三阻止了没得逞。
  别人都是没孩子才会过继,可他自己家已有三女一子,哪有再过继侄子的道理?
  他婆娘又来哭诉自己家人多田少,连哄带念,让他租了二十亩良田去。
  现在他跟孟香如好上了,若能把小东家这地哄骗到手,那势利眼的准岳父保不准也能高看他一眼,赞同他俩的婚事。
  但等他出手了才知道,什么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他这边脸都要抽筋了,孟小溪却奇怪地问他道:“赵大哥,你可是生了眼疾?”
  丝毫不像那些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姑娘小媳妇,赵信没生眼疾,只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想言语挑逗,可他们不住一个院子里,那个李三又时时跟着,不好开口,直接上手更不行,那条大黄狗孟小溪走哪里带哪里,十分听话。
  他的脚本就没事,演这一出也是为了博好感,在家就歇了一天,第二天便张罗着去收花生,小东家果然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情,中午还给他们烧了肉。
  李三虽说看着呆愣,对他这些小伎俩也心知肚明,但本着事不关己,自己也能占到点好处,也就只当看戏。
  不管怎么说,他俩一块儿共事这么些年,一块儿欺瞒东家,捆绑得更深一些。
  所以当赵信昨天见送饭时狗没跟着,听说村里母狗发情了,元宝这几天都在外面跑,他心中一喜,晚上便让李三第二天找个由头去做别的事情,他也痛痛快快应了下来。
  那一片几十亩都是他们家的田,没有别人打扰,两边是玉米地,在这边挑逗一番,动动小手再合适不过了。
  今天中午没有肉,是骨头汤,这对于赵信来说更为惊喜,给他一个人送饭,还专门熬了骨头汤,小东家这么关心他的脚踝,是不是对他有意?
  吃完了饭,他便蠢蠢欲动起来。
  孟小溪正收着碗,手突然被按住了,一抬头,赵信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眼尾挑起,满目深情道:“骨头汤很费时吧?少爷有心了,其实我都快好了,不信你看看。”
  说着他把裤腿拽上去一些,露出了敷着膏药薄贴的脚踝。
  孟小溪缩回手,略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哦,好!好了就行,是挺费时的,明天便不做了。”
  “……”
  赵信见人要走,一时情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急急忙忙道:“少、少爷!这儿没有别人……”
  孟小溪一把甩开他的手,蹙起眉头,直呼他的名字:“赵信!你想干嘛?”
  他脸色发白,因生气而瞪着他的双眼泛起一层水雾,细白的脖颈半隐在领口下面。
  赵信心中一阵激荡,直接上前搂住了人,感慨道:“是我一直眼瞎!竟把外面的鱼目当作珍珠,却不知,真正的明珠就在我眼前!”
  “你撒什么癔症!快走开!”
  孟小溪一把推开他,连碗都不要了,只想赶快逃离这个疯子跟前。
  可他哪里是对手,赵信又将人拽了回来,紧紧搂在怀里,情绪激动:“少爷!我是真心的!我不骗你,你不知道男子的妙处——”
  孟小溪受制于他,又急又怕,大声呼救起来。
  赵信腾出一只手,一把捂住他的嘴,眸子中逐渐升腾起一股戾气,本来今天只想捅破这层窗户纸,最好再亲亲摸摸两下,想不到这小子竟反抗得如此激烈,还要叫人来!
  不如就地办了他,谅他也不敢把实情诉诸于人,说不定他就是口是心非,操服后就老实了。
  不顾挣扎,赵信把人拖到堆好的花生秧子那里,一把推倒后,自己欺身而上。
  随着身子往后一陷,双腿被按住,孟小溪心中涌起一阵绝望,他知道他想做什么,虽然年纪尚小,但他读过书,知道男子也能在一起。
  而且他有一个秘密,两年前父亲去世时,他舅家表哥过来吊唁,言语间曾表达出对他的好感。
  他那时刚刚丧父,心情悲伤,对此有些恼怒,便没理会那些浑话,可从那之后,他也因此意识到,自己应该也是喜欢男人的,但绝不是赵信或是表哥这种轻佻之人。
  所以不管是村里的婶子要给他说亲,还是赵信前段时间不知有意或是无意对他挤眉弄眼,他都一律装傻充愣,搪塞过去,哪知这狗东西今日竟如此大胆,朝他下了手。
  赵信用双腿压制住他,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就要去解他的扣子,口中急切道:“小溪!好少爷!你莫要乱动,哥让你快活!”
  孟小溪不快活,快死了倒是真的,他此时无比痛恨自己这副软弱无力的身体,挣脱不了,像一条濒临干涸的鱼儿,躺在案板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将要被屠夫开膛破肚。
  两行泪珠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操!你他娘的想干嘛!”
  如同平地一声雷!
  赵信心里一惊,刚转过身子,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就被一脚踢中胸口,跌落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