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股份合约
  她这话一出,池沁跟顾祁准的脸色更加难看。
  在场的宾客也是议论纷纷。
  池秋却像是不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的轰动一样,缓缓走到混在嘉宾团中的律师团队旁边,轻笑道:&你们把婚礼办的这么大的原因,不就是为了公开宣布池家股份转让吗?不过可惜了,我还没死,这部分股份,池沁说了不算。&
  &不过...&池秋微微一笑,继续道:&这婚礼仍旧可以进行。&
  &祁准!你看她!她分明就是故意来破坏我们的婚事的!&池沁急了,用一副极度委屈的模样推了顾祁准一把。
  顾祁准这才皱眉将池沁护在身后,声音冷了下来:&池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池秋笑容很甜,心里却阵阵冰凉,她瞥了一眼那对紧靠在一起的新人后,硬是将自己的心痛忍下,转身对着满堂宾客道:&一年前我被匪徒绑架,错失救援后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如今恢复记忆,第一时间就是回到当年我结婚的地方来找我的未婚夫,不过既然我的未婚夫已经移情别恋,那我只好另择佳婿,我是池家百分之三十股份的继承人,谁娶了我,我就把手里的股份送给谁!&
  &池秋!你别太过分了!&顾祁准的脸彻底冷了下来,高声呵斥道:&就算当年是我不对,没有及时把你找回来,那你现在也是我顾祁准的未婚妻!不可能会有人娶你为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世界上可没有这样的道理。&池秋微微一笑,转过身去看着顾祁准:&说不定呢,没有人看上我,难道还没有人看上我手里的股份吗?&
  池秋处处拿股份说事,越说,池沁跟顾祁准的脸色就越难看。
  他们是为了转移股份才举行这么盛大的婚礼,越是高门贵族就越是在乎自己的脸面,池秋这么说,无疑是将他们脸上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
  顾祁准越发气急败坏,几乎忘记了刚才被池秋质问时的心虚,上前一步,冷硬道:&我倒是要看看谁敢!
  顾家是百年传承的高门望族,今天来参加婚礼的都是将来要仰仗着顾家的,怎么会有人当着他顾祁准的面驳他的面子。
  果然,这话一出,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宾客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空气越是沉默,顾祁准的唇角就越是抑制不住上扬,他忍不住有些得意:&池秋,就算你回来,也改变不了你父亲已经过世,池家已经败落的事实,你还是不要在这里自讨没趣了!&
  听顾祁准提起自己已经过世的父亲,池秋暗中握紧了拳头,但她却没有放弃,仍旧倔强地站在顾祁准对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顾祁准嗤笑一声,仿佛看穿了池秋硬撑的狼狈:&好了阿秋,就算我娶了你妹妹,我们还是一家人,以后我会照顾你的生活...&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大厅门口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谁说没有人敢娶她?&
  顾祁准微微一愣,抬头向门口看去。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背影,背着光,看不清楚面容。
  但顾祁准却一下子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惊愕喊道:&顾淮言?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门口的顾淮言微微一笑,长腿跨开,两三步就走入了人们的视野。
  这人五官锋利,眉目深邃英俊,薄唇微微勾起嘲讽的弧度,周身气度尊贵,携着一往无前的 气势走到了池秋身边,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冷嘲道:&你该不会以为她自己一个人能闯入这安保重重的酒店中吧?&
  方才在顾祁准跟池沁面前气场强大的池秋到了顾淮言身边,瞬间被衬成了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白兔。
  顾祁准一米七八的身高在男性里面已经不算矮,可站在这人面前,居然还要仰头才能看他。
  顾祁准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忍不住后退一步,拉开了跟顾淮言的距离:&你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姓顾的男性站在礼台旁对峙,下方观礼的宾客中却泛起了阵阵议论声:&这就是顾家收养的那个孩子?不是说是个不学无识的混混吗?为什么看上去比顾祁准还要优秀。&
  顾祁准将这些话听入耳中,他一生最忌讳别人说顾淮言比他优秀,当下狠狠瞪了过去。
  讨论得正起兴的宾客瞬间闭嘴,大厅中再度寂静了下来。
  气氛一点一点冷凝,顾祁准的目光与顾淮言撞在一起,擦出一片电石火花。
  池秋却像是看不到这一切一样,在一片寂静中,忽然轻笑了一声:&看,还是有人愿意娶我的。&
  &池秋。&顾祁准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脸上表情阴沉得仿佛随时都能亲手将池秋赶出去。
  可因为顾淮言的存在,他却不能动手。
  看着顾祁准难堪,池秋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感,她转身给了顾淮言一个眼神,示意他放开自己,然后转身走到了律师团队的旁边,道:&你们好,可以帮我拟定一份股份转让合约吗?&
  律师们面面相觑,很快点了点头。
  律师这一点头,一直没说话的池沁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她还没有忘记自己刚才让这些人拟定股份转让合同时,他们满脸犹豫的样子。
  看着律师们手脚利索地拿出纸张准备拟定合同,池沁握紧了掌心,她苦苦经营多年才终于迎来这一天,绝不能让池秋就这样毁掉她的婚礼。
  想到这里,池沁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步,顶着顾淮言强大的气压道:&池秋,你好不容易回来,难道不想去看看母亲的情况吗?&
  一句话,让池秋瞬间转过了头,狠狠盯着池沁,哑声质问道:&我妈在哪里?&
  她早已对整个池家失去希望,也不贪图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支撑她从一个疯子变成一个正常人,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找回来的力量,就是她尚在人世,却身患重病的母亲周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