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的老实人罢工了 第94节
更不用说，村里谁都知道，他们今天要去妹妹家吃饭，这跟过去不好，不跟过去，大冬天的，蹲在外面吃冷食，更不好。
这一去就是大半天，身子板不好的人，还真扛不住。
至于守时不守时的，反正只有他们母子俩，就不要在意那么多小细节了，但有外人在的话，情况又不一样，他村支书公正严明的形象，还是需要维护的。
“婶子，李大嘴呢？”昨天客套的拒绝邀请的时候，唐颖叫的是陈奶奶，今天车上人少，还是叫婶子吧！感觉叫这个，双方的关系更亲近一点。
秦溪跟她差不多，遇到村里年轻点的，就叫嫂子，年纪大点的，就叫婶子，称呼都是统一的。
至于男的，跟她们的交集几近于无，村长支书算是她们打交道比较多的，都是叫叔。
这时候对男女大防看的还是比较重，这点对结了婚的女人限制不是很多，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可对没结婚的，限制就多了去了，特别是一些心脏的，看什么都脏，恨不得直接把你推粪坑给淹死，这样，他们就开心满足了，觉得自己了不起、有本事。
无论是秦溪还是唐颖，都没有要挑战村里传统的意思，一般而言，都是能避就避，不能避的，说话绝对不要客气，委婉那是绝对要不得的。
“她正在家闹呢！”
“昨天吵着要她家老大陪她去大医院看腿，还要我家宗泽给她开介绍信，介绍信开好了，结果她却被关起来了，正在家里嚎呢！”陈穗满脸都是笑意的说道。
果然，还是她的孩子孝顺懂事，像李大嘴那种，为母不慈，子不孝自然也是正常的。
“这当娘的，哪能犟得过自己儿子儿媳，李大嘴家的老大被她宠坏了，她孙子就更不用说了，以后早晚是个挨枪子的料...”
“哼..嗯哼...”陈宗泽手放在嘴边，轻声音提醒道。
“干嘛？”
“我难道说错了吗？”陈穗皱着眉头问道。
“娘，这种事，不要乱说，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万一哪天那小子开窍了，到时候，你可就被打脸了。”
“这一辈子那么长，怎么能仅凭他小时候的表现来判定他以后的人生呢！”陈宗泽在这点上，看的还是比他老娘要开的。
是，现在的陈军确实是不讨喜，奸懒馋滑，他全都占了个遍，还欺软怕硬，逮着年纪比他小，力气没他大的孩子使劲欺负，来了大人了，又十分会装可怜。
可他现在才十来岁，说不定等他长大了，就变好了呢！这种例子还是不少的。
“你别逗我，就陈军那样的天生坏种，我跟你说，他这辈子就这样了，已经被李大嘴教坏了，打从根上就坏掉烂掉了。”陈穗可不信那套长大就好的言论。
虽然浪子回头的人有，可一千个人当中，又有几个浪子回了头，她才不会跟老大一样，认为李大嘴的孙子能赌赢，成为这其中之一呢！
“好好好，就算他是你说的这样，娘唉，那是我堂侄，你能不能别在村里人面前说这个，本来我们两家闹成了这个样子，就不太好看了，要是再传出你对二婶家孙子的看法，会让人看我们两家笑话的。”
也就是坐这车上的都是知青，不然这番话，他都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
知青在那就没关系，这群年轻人还是很聪明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了。”陈穗不想跟老大争了，等到了城里，跟她老闺女说也是一样的。
说实话，看到李大嘴那凄凉的下场，属实有点吓到她了，以前她人多嚣张，在家就跟土皇帝似的，说一不二，现在呢？
摔断了腿，想去治都没人抬她去，据说昨天晚上，李大嘴的房间还“遭了贼”，钱都被搜走了，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现在的她，就像是那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儿子儿媳妇施为，毫无反抗之力，她那条腿如果能自个长好，以后的下场还会好点，如果好不了了，也就是个等死的命。
“唐知青，你知不知道李大嘴家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啊？”
在这里，她特意留了一个悬念，没有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要唐颖自己主动来问，然后，她再回答。
这一问一答间，成就感不就来了嘛！
第202章 县城闲逛
“发生了什么？”唐颖被勾起了好奇心，顺着她的话问道。
看来他们知青点还是太偏僻了，村里发生了大事，他们竟然什么都不清楚。
“她家老大和老大媳妇，半夜竟然偷偷摸进了她的屋子，把她的东西偷了个遍，据说李大嘴丢了八十多块钱，这辈子的积蓄全都被他们两个不孝的东西给摸走了。”
“李大嘴昨天不是闹了很久吗？”
“这到了深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他们两个吵醒了，不过她腿断了，不能起床，只能叫，等把其他人招来，他们两个早跑了，压根就没逮个正着。”
“当时就闹开了，可没有抓个正着，她家老大又死不承认，这是家贼，肉都烂在自家锅里，我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最后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了。”
即使李大嘴没那么讨人厌，没得罪那么多的人，真发生了这种事，除了他们双方自行调解，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还是那句话，这是家事。
再说，这李大嘴娘家的人早就跟她断了来往，双方都十几年没有走动了，就算李家人听说了这件事，也不可能跑到这来给她撑腰。
这外人终究是外人，不可能凭借着李大嘴的一面之词，就强压着陈浩把钱给交出来，而且，具体偷了多少钱，除了双方当事人，别人，谁都不知道的。
“我没想到，昨天晚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住在知青点，可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这李大嘴不是好东西，没想到她家老大和老大媳妇都遗传了她这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接下来两人就李大嘴一家发生的事，聊了起来，各种猜测推论都有，说的人是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听的人是开了眼界了。
秦溪还想着，以后她要是换题材写家长里短的小说了，那肯定时不时抽时间去跟村里老太太聊聊，素材那肯定是不缺的，老一辈人的经历，那才叫跌宕起伏呢！
到了时间，陈宗泽在前面一甩竹鞭，牛车缓缓动了起来。
这头老黄牛已经走了无数次这条路了，所以，他这车赶的还算是省心，该前进的时候前进，该转弯的时候转弯，上坡下坡，这头牛都十分省心，它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该怎么走。
牛车的速度跟大巴车相比，那叫一个慢，可要是跟人用两条腿走路的速度来比，那牛车的速度是相当的快，而且，还不累脚，就是对屁股不是很友好。
两边的景色缓缓驶过，虽然地里面一片荒凉，可自成一景，跟往日生机勃勃的景象反差很大，如果这天不那么冷，风吹在脸上不那么疼，牛车上的人应该会很惬意的坐在上面，静静的欣赏体味这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景色。
坐着牛车上的秦溪，想到了去年他们下乡的时候，好像车窗外的景象也是这样的，荒凉中带着些许绿意，但是抬头放眼望去，群山如翠玉。
一个小时过去了，永新县的轮廓出现在他们的眼中，虽然看着是近在咫尺，可牛车走过去，还是花了十几分钟。
双方在一个岔路口分开了，他们约定好，下午两点半，在这个分开的岔路口集合。
到了县城，秦河整个人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了下来，在他心里，永新县就是他的家，他这是回家了。
这个小县城的大街小巷，哪里他没去过，都熟的很，比在陈惠村还熟，所以，在这里，他会觉得自己非常自在，这是唐颖跟秦溪都做不到的。
“小溪，你确定不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吗？”这也是他今天早上问秦江的话，可他大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如果他今天去县城，能跟妹妹一直待在一起，秦江肯定会答应跟他们一起去县城的，可今天秦溪已经跟唐颖约定好了，今天是只有她们女生一起手拉手逛街的一天，实在是不好失约带着她大哥。
不过，在她答应晚上回去做腊肠饭吃后，他的最后一点失落也被这美食扫去了。
至于跟秦河一起回家？
说实话，这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他宁愿在家睡大觉，也不愿意回去看那些熟悉的陌生人，太虚伪了，他不喜欢。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自己回吧！”秦溪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她不傻，更不大方善良，还小心眼爱记仇，别人对她如何，她心里有一杆秤，对她好的，怀抱善心的，她必定会加倍奉还，对她不好，心怀恶意的，她心里都记着呢！
也许，她做不出来主动去伤害别人的事，但她也不会主动凑上去，让人欺负。
“好吧！”
“下午两点半在这个岔路口汇合，你可千万别忘记了啊！”
“两个女孩子，人少的地方可千万别去，不安全，小心有拐子打你们的歪主意。”
秦河看到秦溪乖乖点了头，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们两个女孩子在这县城瞎逛，可到底还是走了。
秦溪唐颖两个先是去了黑市，秦溪花大价钱买到了四张工业票，两张还给了唐颖，剩下两张自己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毕竟她手电筒的电池就要用这工业劵去供销社买，压根就不用担心浪费的事情。
买完了工业劵，两人还买了四个馒头，这就是她们中午的午饭了。
麦香扑鼻的馒头，实在是馋人，一出黑市，两人实在是抵抗不住馋意，细嚼慢咽的先吃了一个馒头进肚。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逛了百货商店，县城的学校，以及车站，县城遗留下来的一些老房子，她们也去参观了。
唐颖对老房子的兴趣不大，可架不住秦溪喜欢啊！
唐颖手上戴着手表，所以，她们倒是不用担心迟到的问题。
一点半的时候，两人朝着早上分别的岔路口赶去，虽然约定的时间是两点半，可提前半个小时去等着牛车，感觉更稳妥一些。
唐颖跟秦溪逛了那么多地方，腿早就累的不行了，再让她们花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走回陈惠村，是真的撑不住啊！
第203章 冻雨
等秦溪她们到了地方，秦河早就在那等着了。
他来的太早了，就随便找了一个干净点的台阶，一屁股坐下，坐着等秦溪她们来了。
谁知，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坐的他屁股都麻了。
也不是没想过去找以前一起玩的兄弟，可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去，近乡情怯，是对他心境的最好形容。
他相信，有缘自会相见。
再说，他不确定以前那几个兄弟，现在还有谁还仍旧待在永新县，要是没工作的话，是会被街道“劝”着下乡的，他这一走，跟那些兄弟的联系全都断了。
看到秦溪跟唐颖来了，秦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们怎么才回来，去哪了啊？”
等秦溪走近了，秦河的肚子非常不给面子的，叽里咕噜的大叫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秦河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特别是看到秦溪那带着些许探究、些许调笑的眼睛，还有她那一直往他肚子瞄的小动作。
“你没在家吃午饭吗？”秦溪从身后的小背篓里，掏出了她中午吃剩下那个烤红薯，递给了秦河。
如果早上的时候，她和唐颖经受住了诱惑，没有在黑市买馒头吃，这个红薯也是没得剩的，因为她一共就带了两个红薯来。
“没有，他们...他们去外婆家了，我压根就没碰到他们，是隔壁的王婆跟我说的。”秦河心虚的低下了头，眼睛连看都不敢看秦溪一眼。
实际情况他哪好意思，当着秦溪跟唐颖的面说啊！
这次上门，只奶奶李春花跟秦清秦湖秦海四个人在家，他爸妈都在厂里面上班。
几个小的还好，好歹叫了他一声二哥，可他奶一见他上门，就跟看见上门来家里打秋风的穷亲戚似的，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跟她同处一个空间，就两字，憋屈，这老太太说话噎人啊！
家里几个小的跟他不亲近，连话都没说两句，就跑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他还是会觉得心冷，他只在那坐了半个多小时，就走了，别说留在那吃中午饭了，他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心冷，他是真的心冷了，满心期待的想着回家团圆了的情节，结果就这？
“哦，原来是去外婆家了，看来你的运气不是很好啊！”秦溪看出来了，可什么都没说。
这一去就是大半天，身子板不好的人，还真扛不住。
至于守时不守时的，反正只有他们母子俩，就不要在意那么多小细节了，但有外人在的话，情况又不一样，他村支书公正严明的形象，还是需要维护的。
“婶子，李大嘴呢？”昨天客套的拒绝邀请的时候，唐颖叫的是陈奶奶，今天车上人少，还是叫婶子吧！感觉叫这个，双方的关系更亲近一点。
秦溪跟她差不多，遇到村里年轻点的，就叫嫂子，年纪大点的，就叫婶子，称呼都是统一的。
至于男的，跟她们的交集几近于无，村长支书算是她们打交道比较多的，都是叫叔。
这时候对男女大防看的还是比较重，这点对结了婚的女人限制不是很多，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可对没结婚的，限制就多了去了，特别是一些心脏的，看什么都脏，恨不得直接把你推粪坑给淹死，这样，他们就开心满足了，觉得自己了不起、有本事。
无论是秦溪还是唐颖，都没有要挑战村里传统的意思，一般而言，都是能避就避，不能避的，说话绝对不要客气，委婉那是绝对要不得的。
“她正在家闹呢！”
“昨天吵着要她家老大陪她去大医院看腿，还要我家宗泽给她开介绍信，介绍信开好了，结果她却被关起来了，正在家里嚎呢！”陈穗满脸都是笑意的说道。
果然，还是她的孩子孝顺懂事，像李大嘴那种，为母不慈，子不孝自然也是正常的。
“这当娘的，哪能犟得过自己儿子儿媳，李大嘴家的老大被她宠坏了，她孙子就更不用说了，以后早晚是个挨枪子的料...”
“哼..嗯哼...”陈宗泽手放在嘴边，轻声音提醒道。
“干嘛？”
“我难道说错了吗？”陈穗皱着眉头问道。
“娘，这种事，不要乱说，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万一哪天那小子开窍了，到时候，你可就被打脸了。”
“这一辈子那么长，怎么能仅凭他小时候的表现来判定他以后的人生呢！”陈宗泽在这点上，看的还是比他老娘要开的。
是，现在的陈军确实是不讨喜，奸懒馋滑，他全都占了个遍，还欺软怕硬，逮着年纪比他小，力气没他大的孩子使劲欺负，来了大人了，又十分会装可怜。
可他现在才十来岁，说不定等他长大了，就变好了呢！这种例子还是不少的。
“你别逗我，就陈军那样的天生坏种，我跟你说，他这辈子就这样了，已经被李大嘴教坏了，打从根上就坏掉烂掉了。”陈穗可不信那套长大就好的言论。
虽然浪子回头的人有，可一千个人当中，又有几个浪子回了头，她才不会跟老大一样，认为李大嘴的孙子能赌赢，成为这其中之一呢！
“好好好，就算他是你说的这样，娘唉，那是我堂侄，你能不能别在村里人面前说这个，本来我们两家闹成了这个样子，就不太好看了，要是再传出你对二婶家孙子的看法，会让人看我们两家笑话的。”
也就是坐这车上的都是知青，不然这番话，他都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
知青在那就没关系，这群年轻人还是很聪明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了。”陈穗不想跟老大争了，等到了城里，跟她老闺女说也是一样的。
说实话，看到李大嘴那凄凉的下场，属实有点吓到她了，以前她人多嚣张，在家就跟土皇帝似的，说一不二，现在呢？
摔断了腿，想去治都没人抬她去，据说昨天晚上，李大嘴的房间还“遭了贼”，钱都被搜走了，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现在的她，就像是那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儿子儿媳妇施为，毫无反抗之力，她那条腿如果能自个长好，以后的下场还会好点，如果好不了了，也就是个等死的命。
“唐知青，你知不知道李大嘴家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啊？”
在这里，她特意留了一个悬念，没有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要唐颖自己主动来问，然后，她再回答。
这一问一答间，成就感不就来了嘛！
第202章 县城闲逛
“发生了什么？”唐颖被勾起了好奇心，顺着她的话问道。
看来他们知青点还是太偏僻了，村里发生了大事，他们竟然什么都不清楚。
“她家老大和老大媳妇，半夜竟然偷偷摸进了她的屋子，把她的东西偷了个遍，据说李大嘴丢了八十多块钱，这辈子的积蓄全都被他们两个不孝的东西给摸走了。”
“李大嘴昨天不是闹了很久吗？”
“这到了深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他们两个吵醒了，不过她腿断了，不能起床，只能叫，等把其他人招来，他们两个早跑了，压根就没逮个正着。”
“当时就闹开了，可没有抓个正着，她家老大又死不承认，这是家贼，肉都烂在自家锅里，我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最后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了。”
即使李大嘴没那么讨人厌，没得罪那么多的人，真发生了这种事，除了他们双方自行调解，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还是那句话，这是家事。
再说，这李大嘴娘家的人早就跟她断了来往，双方都十几年没有走动了，就算李家人听说了这件事，也不可能跑到这来给她撑腰。
这外人终究是外人，不可能凭借着李大嘴的一面之词，就强压着陈浩把钱给交出来，而且，具体偷了多少钱，除了双方当事人，别人，谁都不知道的。
“我没想到，昨天晚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住在知青点，可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这李大嘴不是好东西，没想到她家老大和老大媳妇都遗传了她这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接下来两人就李大嘴一家发生的事，聊了起来，各种猜测推论都有，说的人是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听的人是开了眼界了。
秦溪还想着，以后她要是换题材写家长里短的小说了，那肯定时不时抽时间去跟村里老太太聊聊，素材那肯定是不缺的，老一辈人的经历，那才叫跌宕起伏呢！
到了时间，陈宗泽在前面一甩竹鞭，牛车缓缓动了起来。
这头老黄牛已经走了无数次这条路了，所以，他这车赶的还算是省心，该前进的时候前进，该转弯的时候转弯，上坡下坡，这头牛都十分省心，它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该怎么走。
牛车的速度跟大巴车相比，那叫一个慢，可要是跟人用两条腿走路的速度来比，那牛车的速度是相当的快，而且，还不累脚，就是对屁股不是很友好。
两边的景色缓缓驶过，虽然地里面一片荒凉，可自成一景，跟往日生机勃勃的景象反差很大，如果这天不那么冷，风吹在脸上不那么疼，牛车上的人应该会很惬意的坐在上面，静静的欣赏体味这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景色。
坐着牛车上的秦溪，想到了去年他们下乡的时候，好像车窗外的景象也是这样的，荒凉中带着些许绿意，但是抬头放眼望去，群山如翠玉。
一个小时过去了，永新县的轮廓出现在他们的眼中，虽然看着是近在咫尺，可牛车走过去，还是花了十几分钟。
双方在一个岔路口分开了，他们约定好，下午两点半，在这个分开的岔路口集合。
到了县城，秦河整个人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了下来，在他心里，永新县就是他的家，他这是回家了。
这个小县城的大街小巷，哪里他没去过，都熟的很，比在陈惠村还熟，所以，在这里，他会觉得自己非常自在，这是唐颖跟秦溪都做不到的。
“小溪，你确定不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吗？”这也是他今天早上问秦江的话，可他大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如果他今天去县城，能跟妹妹一直待在一起，秦江肯定会答应跟他们一起去县城的，可今天秦溪已经跟唐颖约定好了，今天是只有她们女生一起手拉手逛街的一天，实在是不好失约带着她大哥。
不过，在她答应晚上回去做腊肠饭吃后，他的最后一点失落也被这美食扫去了。
至于跟秦河一起回家？
说实话，这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他宁愿在家睡大觉，也不愿意回去看那些熟悉的陌生人，太虚伪了，他不喜欢。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自己回吧！”秦溪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她不傻，更不大方善良，还小心眼爱记仇，别人对她如何，她心里有一杆秤，对她好的，怀抱善心的，她必定会加倍奉还，对她不好，心怀恶意的，她心里都记着呢！
也许，她做不出来主动去伤害别人的事，但她也不会主动凑上去，让人欺负。
“好吧！”
“下午两点半在这个岔路口汇合，你可千万别忘记了啊！”
“两个女孩子，人少的地方可千万别去，不安全，小心有拐子打你们的歪主意。”
秦河看到秦溪乖乖点了头，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们两个女孩子在这县城瞎逛，可到底还是走了。
秦溪唐颖两个先是去了黑市，秦溪花大价钱买到了四张工业票，两张还给了唐颖，剩下两张自己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毕竟她手电筒的电池就要用这工业劵去供销社买，压根就不用担心浪费的事情。
买完了工业劵，两人还买了四个馒头，这就是她们中午的午饭了。
麦香扑鼻的馒头，实在是馋人，一出黑市，两人实在是抵抗不住馋意，细嚼慢咽的先吃了一个馒头进肚。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逛了百货商店，县城的学校，以及车站，县城遗留下来的一些老房子，她们也去参观了。
唐颖对老房子的兴趣不大，可架不住秦溪喜欢啊！
唐颖手上戴着手表，所以，她们倒是不用担心迟到的问题。
一点半的时候，两人朝着早上分别的岔路口赶去，虽然约定的时间是两点半，可提前半个小时去等着牛车，感觉更稳妥一些。
唐颖跟秦溪逛了那么多地方，腿早就累的不行了，再让她们花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走回陈惠村，是真的撑不住啊！
第203章 冻雨
等秦溪她们到了地方，秦河早就在那等着了。
他来的太早了，就随便找了一个干净点的台阶，一屁股坐下，坐着等秦溪她们来了。
谁知，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坐的他屁股都麻了。
也不是没想过去找以前一起玩的兄弟，可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去，近乡情怯，是对他心境的最好形容。
他相信，有缘自会相见。
再说，他不确定以前那几个兄弟，现在还有谁还仍旧待在永新县，要是没工作的话，是会被街道“劝”着下乡的，他这一走，跟那些兄弟的联系全都断了。
看到秦溪跟唐颖来了，秦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们怎么才回来，去哪了啊？”
等秦溪走近了，秦河的肚子非常不给面子的，叽里咕噜的大叫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秦河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特别是看到秦溪那带着些许探究、些许调笑的眼睛，还有她那一直往他肚子瞄的小动作。
“你没在家吃午饭吗？”秦溪从身后的小背篓里，掏出了她中午吃剩下那个烤红薯，递给了秦河。
如果早上的时候，她和唐颖经受住了诱惑，没有在黑市买馒头吃，这个红薯也是没得剩的，因为她一共就带了两个红薯来。
“没有，他们...他们去外婆家了，我压根就没碰到他们，是隔壁的王婆跟我说的。”秦河心虚的低下了头，眼睛连看都不敢看秦溪一眼。
实际情况他哪好意思，当着秦溪跟唐颖的面说啊！
这次上门，只奶奶李春花跟秦清秦湖秦海四个人在家，他爸妈都在厂里面上班。
几个小的还好，好歹叫了他一声二哥，可他奶一见他上门，就跟看见上门来家里打秋风的穷亲戚似的，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跟她同处一个空间，就两字，憋屈，这老太太说话噎人啊！
家里几个小的跟他不亲近，连话都没说两句，就跑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他还是会觉得心冷，他只在那坐了半个多小时，就走了，别说留在那吃中午饭了，他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心冷，他是真的心冷了，满心期待的想着回家团圆了的情节，结果就这？
“哦，原来是去外婆家了，看来你的运气不是很好啊！”秦溪看出来了，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