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若此一去,或危机四伏。
  还请荣华郡主随末将等速速入宫,吾皇已在殿中等候多时。
  禁军统领道完那番话,苏娆并未一时理会他,所以禁军统领再一次作请,且这一次他的声音稍稍大了些。
  虽依旧态度尚好,可从其眉目之间悄然显露的一分不耐,苏娆心明,若非澹梁皇刻意叮嘱,禁军绝对已动。
  小拇指不雅的掏了掏耳,眸底一抹暗芒,苏娆的眉目也在这一瞬间不展。
  请她入宫她便要入宫?逍遥楼楼主何时起会这么的好说话且听话?
  荣华郡主
  苏娆的这表情,禁军统领未曾有接触过苏娆,不察苏娆这是要找事的前兆,可裴良对苏娆已是有所了解。
  于是,在苏娆还未找事前上前一步,本欲再一番能言善辩,只是这次裴良未曾有用武之地,只因云霁先道一言:
  澹梁与云琅两国多年来秦晋之好,确实该入宫一遭,免贼人再以云琅为掩,再次作乱,坏两国和睦。
  握着苏娆的玉指也再这一语话间再次捏了下。
  他们本也不准备再多逗留,既而今横生出这等枝节,那便去走上一遭,看看意欲何为,或也可借此时机,破澹梁皇所摆那盘谋天下之棋局。
  既然阿尘想瞧瞧这澹梁国的容宫,那我们就走上一遭,瞧瞧是何贼人胆大包天,敢污蔑到本郡主头上。
  纨绔乖张的荣华郡主,能让她言听计从之人唯有她身旁这位与她从不离身的贴身侍卫,既然她的贴身侍卫想要入容宫,那便去走上一遭。
  本欲要找茬的话语便未曾再有出了口,只是那双桃花明眸却瞧去禁军统领一眼,这一眼很随意,却叫禁军统领兀生出一种他完全被此人看透的惊悚感,心间一时无端颤悸了下。
  手心也竟觉黏腻。
  此时方才有深刻的感触,为何在他前来之际,陛下会刻意叮嘱他一句:
  敬终慎始。
  第460章 澹梁皇城下的乖张(二十)
  禁军统领内心惊悚,尚未缓过神来,苏娆已拉着云霁径自从他身旁走过。
  一如这三日来对裴良一样的嚣张态度。
  随禁军前至容宫,都未曾有带上璀璨兄妹,就只她和云霁,一点不惧此次入宫倘若有何祸事,只她与云霁二人,就算武艺卓然,怕也难以轻易从守卫森严的容宫内安稳脱.身。
  可她就是如此,如此的有恃无恐。
  越嚣张,越有恃无恐,才会叫那些心中做鬼之人越惶惶,越发胆颤。
  苏娆已前行,而此时,容宫之内,勤政殿中,却阴凉似乃腊月寒冬。
  从来都入勤政殿而无须通禀的丁老,此刻,他竟跪至殿中,他的手中,呈着那一样物什,乃一块衣角。
  衣角料子瞧着普通,只是衣角上面花纹却极为特别,似是某种图腾。
  虽上染了血,且脏兮不已,几乎将大半的图腾形状毁了去,就只留下少一半,可丁老还是一眼就瞧出。
  本丁老与澹梁皇商榷试探苏娆之举也未有出得了手,他们这边先横生此等枝节,他们所始料未及之事端。
  昨夜间确乃丁家出事,但审问之人非刑部尚书一人,丁老一同审问,才会在死亡的那个贼子内衬之上发现所绣这图腾,丁老的家族图腾。
  发现此家族图腾后,丁老一时面色大变,心中骇然,连着半夜审问,各种手段皆用尽,却都未曾从被抓住的那一人口中问出些有用消息来。
  那被抓之人的死亡,的确是咬舌自尽,却非因受不住刑罚从而供出云琅二字后乘机自尽,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在刑部尚书与丁老皆未曾再警惕之际,咬舌而亡,到死都未曾有吐露出来只字片语。
  从丁家医馆潜入贼子,到那半夜审讯,至今早间,除了丁老发现的那个家族图腾以及所追踪一处早已人去楼空的庭院外,他们这边再无半点其他收获,更别说此事会与苏娆他们有关,乃苏娆他们所行之事。
  可为何,苏娆他们却又被客气的请入宫,此间之事便与竹先生那夜告知云霁之事有关,就因着那事。
  丁公,你告诉寡人,此物乃你家族图腾,那你之身份显然已被查知,另半册药典可就在你那家族中,你所谓那些族人手中,而今他们竟亦出现皇城中,还盗走了一颗神丹。
  瞧着那方图腾一息后,澹梁皇方才看向跪地的丁老,面目之间阴霭。
  倘若他们因此察觉寡人所布局,寡人这多年来所筹谋一切,呕心沥血,将皆因你疏忽不查而毁之一旦。
  此言,声音都阴霭下来,戾气丛生。
  这多年寡人不曾对丁公家族出手,虽因其深林之内毒瘴密布难以动辄,但更多还是因丁公想要回去家族。
  可是现在,丁公尚未曾名动天下成为一代神医,名利双收后回去族内,丁公所谓的那些族人倒是已然寻来。
  澹梁皇迈步,走至与丁老的面前,负手后背,毫不掩饰他阴霭之怒。
  而今,逍遥楼在他澹梁皇城之内势力究竟如何仍难以查知,若因他之疏忽,致使神丹之事被其所知晓,他苦心孤诣近二十余载,眼见着即将可再事成,不出一月他就可问鼎天下一统三国,夙愿将成,此时他绝不允任何之人坏他事,乱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