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他们的二十岁(04)
  正如杨恩蓉所料,刘时杰并没有拒绝她的邀约,前一天晚上还跟她确认高铁的时间。
  「今天的行程是什么?先去林佑筑学校吗?」上车后刘时杰问。
  「等等再跟你说,反正路线我都查好了。」
  「喔,感觉很不靠谱。」
  「喂。」杨恩蓉瞪着他。
  刘时杰呵了一声,「我要睡一下喔。」
  「等一下再睡啦,我最近看到一部不错的影片,你要不要看?」
  「什么影片?」刘时杰张开眼睛。
  「嗯……不错的影片。」杨恩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巨作。
  刘时杰实在不怎么信任杨恩蓉的眼光,她除了看上自己很有眼光以外,其他时候好像没什么眼光。
  「下次有时间再看。」刘时杰又闭上眼睛。
  「……你。」杨恩蓉瞪大眼睛,这完全出乎意料。
  「怎么了?」刘时杰没有张开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随时会睡着。
  杨恩蓉没有回答,把耳机两端都塞入刘时杰的耳朵,刘时杰张开眼睛,纳闷又无奈的看着她,「干么那么急?」
  「没有很长啦,看一下嘛。」刘时杰觉得这个撒骄太霸道,但叹了口气还是微微頷首。
  笨蛋坚持起来,比什么都可怕。
  啊,不是,是偶尔听听她的话也不会怎样。
  杨恩蓉按下拨放,刘时杰瞪着萤幕的时间,竟然有十一分鐘多。
  影片开始,首先传来的是吉他声,萤幕还是暗的,过了段时间,萤幕上出现一个人,正在弹吉他,刘时杰认得是热音社社长郑元安。
  弹完吉他后,郑元安忽然唱起生日快乐歌,唱完后抬起头笑着祝刘时杰生日快乐。
  接着还有很多人,杨恩蓉的爸爸、郭亿诗、林佑筑、洪雯涵、黄可晴、蔡辰德、女神……一堆他认识的人,甚至连根本不熟的人都被杨恩蓉找来拍,其中竟然也有吴军海和学生会会长。
  「学长,你的女朋友智商好像有下降的趋势,拜託一定要管好她,别放出来害人。」吴军海对着镜头这么说。
  影片的压轴,是杨恩蓉、王英克和刘时楷。
  「刘时杰,我真的想不到要送你什么,所以我问了王英克,为了不让你发现,最近才偷偷摸摸的,不要误会我喔!」
  「时杰,你眼光真的很怪欸,然后多管好你女朋友好吗?有时候失控真的太可怕了。」
  「哥,我们二十岁了耶,生日快乐。」
  刘时杰的心情从看到一半就开始激动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杨恩蓉变得那么奇怪,也明白了为什么杨恩蓉一定要挑这个礼拜去台北。
  但他忽然有点想小小的恶作剧一下,所以忍耐着不露出任何表情地看完影片。
  杨恩蓉觉得很紧张,影片都播完了刘时杰还是沉默,也看不出他心情如何。
  「刘时杰,生日快乐。」杨恩蓉很小声也很心虚的开口,她觉得这音量似乎只有自己听的到,但刘时杰嗯了一声。
  「欸。」
  不说话就是不说话,刘时杰盯着黑掉的萤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欸!刘时杰!」不管喜不喜欢,但准备很久是事实啊,就算是装的也好,反应热络一点会怎样吗?露出个好像很开心的笑也行啊!
  刘时杰忽然扭过头,将脸凑近她,在大概离十五公分的距离停下,没有开口,就只是双眼直盯着她。
  这是怎么一回事,心跳为什么突然跳那么快啊,刘时杰等下会不会亲她啊?她突然想起高中毕业前的初吻。
  刘时杰的双眼皮其实比她以为的还深,她似乎没有在这个距离和刘时杰对视那么久过。
  她想开口问他干么,又怕破坏气氛,重点是她现在竟然紧张的开不了口。
  在眼前的是男朋友啊!在一起一年多的男朋友啊!干么紧张成这样!
  刘时杰的脸又凑近几公分,她心跳越来越快,将眼睛闭上,等待刘时杰吻上她的唇。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过去了,为什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杨恩蓉,谢谢。」刘时杰的声音传来,她张开眼睛,刘时杰已经靠回椅背了。
  等等?刚刚跟她对视那么久,然后让她小鹿乱撞,结果就这样?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刘时杰。
  「我都忘记今天是我生日了。」刘时杰嘴角扬起一抹笑。
  「不是啊,刘时杰,你刚刚……」讲不出口,这种话讲出口很奇怪吧?要说你刚刚明明要亲我为什么不亲吗?
  「刚刚?」刘时杰勾起唇角,眼睛还微微瞇起。
  「齁!」
  「干么?」刘时杰在笑,他知道她想干么啊!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啊!
  杨恩蓉赌气的没有回答,她真的觉得刘时杰剖开一定是黑的,她早在高二那年就该知道了。
  「所以你才找我去台北,要让我跟时楷一起庆生是吧?」
  「唔。」忍不住发出声响,刘时杰竟然猜到了,果然很聪明。
  「谢谢。」刘时杰又说,这是那么短时间以来的第二次。
  「干么啊,我不记得你是那么有礼貌的人啊。」杨恩蓉有点不好意思了,故意向他吐舌头。
  「白痴。」刘时杰呵的一声,轻轻推了一下她的头。
  杨恩蓉忽地将身体转向刘时杰,刘时杰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有点手忙脚乱的用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并朝他嘴上吻去。
  她不记得这个吻维持几秒,只记得因为自己太主动差点缺氧。
  不过这也让她看到很开心的画面,刘时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脸变得通红。
  虽然自己的脸可能也很红,但在怎么说,现在的刘时杰比什么都难得。
  「你……」
  好开心啊,刘时杰竟然会结巴,这招厉害吧?
  她还来不及出言揶揄刘时杰,刘时杰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托住她下巴,吻上她的唇。
  她喘不过气来,心脏跳得比什么都快,她要窒息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看着刘时杰结巴,「你……」
  为什么立场马上反过来了?她才得意两秒鐘!
  「在公共场合不要那么高调。」
  「你……」他还不是一样!
  杨恩蓉环顾周围,幸好这个时段车上没什么人。
  刘时杰轻轻呵的一声,唇角微微勾起,看着这样的刘时杰,杨恩蓉乖乖闭嘴了,她觉得很满足。
  刘时杰应该还算满意吧?她准备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