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第193节
  王祥高要做书架得王向红批准,因为用的木头都是公家木头。
  王向红这边听说王忆带了金家的医书回来要学习,那差点没高兴的蹦起来。
  他直接拍着桌子说:“大队委里有两个书架子,王老师你赶紧全搬过去!”
  王东喜问道:“支书,咱的书报……”
  “摞窗台上去!”王向红甚至没让他把话说完,一脸的兴高采烈,“咱队里刚有了供销社,这是马上又要有卫生室了!”
  王东喜说道:“这样王老师会不会很累啊?”
  王向红愣住了,说道:“我去问问王老师,不过弄个卫生室还行吧?就是看个头疼脑热的,平时一般没事。”
  王忆也说没事,但他说得先学习一下,等学习的差不多了再来设立卫生室给生产队的社员们看诊。
  另一个他先跟王向红强调了,一定告诉社员,他只能看头疼脑热,如果他认为有问题需要去医院,那社员们还是得去县医院,不能把他当成治病的神医。
  王忆觉得自己系统化学习一段时间,到时候配合22年的医疗资源做个家庭医生应该问题不大。
  像金多有的问题他就能凑活着解决一下,一个是伤湿止痛膏外贴,再一个是扶他林药膏涂抹,配合双氯芬酸钠肠溶片消发炎导致的水肿,一般能缓解他的腰疼问题。
  学生上劳动课,大雨后正好农田松软,王忆准备让学生种上南瓜、黄瓜、红薯、土豆之类的粮食作物和蔬菜。
  这样夏天他就能吃上新鲜蔬菜了,秋天也可以收获一些主食类作物。
  他种的都是22年市场改良的优质作物,红薯不用说,肯定得种西瓜红,南瓜则是甘栗王。
  甘栗王南瓜是好东西,肉质紧实,入口甘甜,吃起来跟栗子似的,而且生长期短,长出来40天就能吃。
  它对生长环境的要求也不严格,21世纪农村好些人家会自己种几颗冬天吃。
  男学生种田,女学生过来帮他整理医书。
  王忆找王向红找旧报纸包书,王向红说:“包医书吗?用报纸不行,报纸不结实,而且没法写字,你用挂历呀。”
  队里有前几年的挂历,这都是公社政府分给各生产队的。
  他让王东喜去库里搬出来,一搬就是一摞。
  王忆拿到看了看,很吃惊:“怎么这么新呀?”
  王东喜如饥似渴的看着一份80年挂历。
  这是2月的挂历,上面一个戴白色大耳环、穿白色泳衣和白色高跟鞋的长腿女郎在沙滩上歪头媚笑。
  不用王东喜解释王忆就知道挂历崭新的原因了。
  就这种充满资本主义腐朽情色诱惑的东西,王向红没一把火烧了已经算他给公社领导面子了。
  王忆专门给老医书进行包裹。
  这里面许多是金伟民的父亲综其一生收藏的医书,不少是王朝时期的著作,其中还有手抄本。
  王忆数了数,手抄本有十二本。
  他觉得这种老医书应当比较有价值,所以保存的很小心,还打算晚上回22年弄点干燥袋、除虫剂放书架上。
  经过一下午的阴沉,傍晚时分忽然有大片的阴云消散了。
  夕阳出现在西天。
  此时阳光还灿烂,穿过云层后光芒四射照耀下来,竟然如同实质,就好像是阳光凝固起来倾泻而下流到了海上!
  绚丽、壮观而神圣!
  这样虚无的空中顿时出现了一道道的光剑,有一束光倾斜着照在天涯岛上,将干净的岛屿染成了金红色。
  这一刻,草木是金红,石头是金红,人与船与屋子都是金红。
  准备放学的学生们抬头看去。
  王丑猫说:“以前我爷爷还活着的时候,他说这是老天爷下完雨来巡视咱人间了,这都是他的眼睛发出的光,他要看看哪里闹了洪涝、哪里没有下到雨,下一次好调整下雨的范围。”
  王忆笑着摇头:“这是丁达尔现象,早上在树林里,有时候就会看到光柱穿过叶片落下来。”
  “因为云、雾、烟尘是胶体,胶体都有分散剂,最常见的分散剂是液体,不过雨后云雾分散剂是空气,还有个东西叫分散质,是空气中微小的尘埃或液滴,这样当光从它们之间穿过,就出现了丁达尔效应。”
  学生们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丁达尔爷爷来巡视咱人间了。”
  徐横蹲在地上说:“真他娘漂亮。”
  丁达尔效应着实魅力十足,海上云层下的尤其美丽,海风吹拂,云层变幻。
  它们飘忽不定,时而像奔跑的牛羊动物,时而又像展翅高飞的黑天鹅、大乌鸦,形态多变,绚丽异彩。
  孙征南和徐横暂时得住在岛上了,王向红了解两人的本事,得知他们负责保护王忆很高兴的接纳了他们——
  这很不容易。
  天涯岛的王家人很讲究血脉,所以王忆当初刚来岛上就被接纳了,因为他是王家的子孙。
  岛上人本能的认为他应该住下来,他们有血缘亲情。
  而外乡人要住在岛上会被抵制。
  四组有一户人家就是三年灾荒时候逃难来的,王向红虽然允许他们一家住下,却只允许他们住四组的小离岛。
  王向红把他们安排在大队委隔壁会议室,反正平日里也不用。
  他过来把安排说了一下,孙征南和徐横满口答应。
  这样他欣然的问王忆:“王老师,这礼拜天你还要去城里吗?要是还去城里的话那得带上咱们的解放军同志,有他们两个咱队里放心。”
  一听这话王忆有点蛋疼。
  这事不好办。
  他需要去一趟城里,可没法带着这俩人去,他怀疑孙征南和徐横是侦察兵,在这两人眼皮底下搞穿越很危险!
  所以他必须得尽快搞定刘大彪这伙人。
  刘大彪竟然敢威胁他——虽然不确定是嘴炮还是真那么狠,他都得对付刘大彪,把他送进监狱最好是关死刑犯的那种。
  如今是82年,人性彪悍,不管刘大彪能不能做出威胁的那些事,王向红和队里社员都会担心他,这样会将多余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王忆需要淡化这些注意力,仅仅是这一个原因他就得搞定刘大彪!
  看刘大彪那个样子加上周围的流言蜚语,他肯定不是个守法良民,所以王忆在心里已经大约有了个对付他的方案。
  但这个方案需要回22年实施,正好今天晚上没什么事——
  因为刚下过雨,海上风浪挺大,其他生产队的人今晚不来灯下聊了。
  而且为了保护电线王向红不让雨后开电灯,这样今晚社员们没得玩,只能早睡。
  再说雨后往往有渔汛,王向红认为今天社员们歇了一天那明天得去海上拼一把,今晚社员们必须早睡,养足精神明天去海上干活。
  于是王忆见自己这边安静,他便回到22年。
  给邱大年和墩子打个电话。
  这俩人又在开车兜风!
  王忆很生气,让他俩过来接着自己一起兜风。
  赛博坦克这车是真的霸道。
  外形彪悍、空间巨大,车子轰隆隆的开过来,轧马路的男女工人纷纷为之侧目:
  “这什么车呀?看起来太上档次了,是什么豪华车?”
  “豪华个屁,这是国产车,长城家的车子,也就三十来万。”
  “也就三十来万?”副驾驶上的邱大年听到这话哈哈大笑,“我怎么听这话挺耳熟啊。”
  墩子耿直的说:“咱以前在玉龙腾酒店的时候你经常这么说呀——这球鞋也就几千块、这摩托也就四五万、这汽车也就几十万……”
  邱大年愣了愣,说道:“以前我这么钓丝吗?”
  墩子更耿直了:“你现在更钓丝。”
  轮到王忆哈哈大笑了。
  他说道:“先别胡扯了,说点正经的。”
  “年总你把手头工作放一放,去找外岛的老人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他是水花岛的人,姓刘叫刘大彪,家里哥三个,大哥刘大虎,二哥刘二虎,你给我打听刘大彪的事,尽量详细!”
  他已经让邱大年帮忙打听22年天涯岛方面的信息了,这给他以灵感,他要利用时空穿越的优势来解决问题——22年不光给他带来物质上的帮助,还有信息方面。
  这次他让邱大年帮自己在22年查一下刘大彪,看看在能不能打探到关于这孙子在82年之前犯事的信息:
  他估计刘大彪这种人如今大概率已经坐牢甚至吃枪子了,那他们村里、附近村里应该有他犯事的传闻,83年之前外岛最乱,如果刘大彪犯事了,那他82年之前大概率也是犯过事的。
  这样王忆就有对付他的方向了,他只要拿到刘大彪的犯罪信息就可以回到82年去有方向、有针对性的对付他。
  什么叫降维打击?
  这就是降维打击!
  不过也有可能是刘大彪如今还健在或者如今查不出他82年之前犯过事的消息,那王忆就得采取一些激进手段了。
  他希望自己不要采用这种手段,毕竟他如今是背景清白的大学生。
  在他思索中,墩子踩下油门。
  车子马力很足,他们现在所处的工业园区也是新城区,道路宽阔且晚上人少。
  墩子给王忆露了一下,车子猛然加速,推背感很足!
  cyberbeats高级hifi音响打开,立马有姑娘用低沉甜美的嗓音唱了起来:“……数着一圈圈年轮,我妊娠,将心事都封存,你妈妈是我的子孙……”
  王忆的沉思被打断了,他一听这歌很不高兴:“这什么歌呀?我妊娠,然后你妈妈是我子孙,骂人呢!切歌,这歌不是咱们社会主义素质青年该听的。”
  邱大年愣了愣,他琢磨了一下问:“老板,你没听过这歌?”
  王忆摇摇头:“我听歌不多,怎么了?”
  邱大年说:“那你考虑一下,这歌词会不会是‘我认真,将心事都封存,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墩子说道:“老板说切歌就切歌,你废话啥呢!”
  他手在方向盘上一动,立马有人声嘶力竭的唱:“银在广种已经嫖了十年……”
  听到这歌王忆忍不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