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半惊魂
  满身的汗让坐着床上的我很无语,怎么会忽然做噩梦了呢,而且记得那么清楚,一时睡不着,心绪如麻,披衣出门,幸亏小喜被我赶走了,要不,又要吵醒她了。
  星斗静悄悄的挂在天空,半圆的月亮,散发出丝丝暖意,半夜无风,只看得见全然静寂的房屋,现在是睡觉的时间啊,哎,好久都没有睡不着的时候了,大半夜出来闲逛,估计我也快成仙了,一边无奈的想,一边绕着阁楼转圈圈。
  阁楼的背面有一片小小的人工湖,里面有红色的鲤鱼,周围都是不知道从那里搬来的石头堆砌而成,人工湖的左边有一小片树林,种植着好像柳树一样的东东,密密麻麻的,让人有发怵的感觉,不敢再往那里面走,坐在了湖周围的石头上面,看着宁静的湖面,估计小鲤鱼都睡觉了吧,看不清楚它们在哪块,正想着的时候,忽然看见树林那里有人影闪过,我赶紧找了个大石头,躲在后面,心里那个悔恨啊,大晚上出来得瑟什么啊,牧府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深刻的反省中)人影慢慢的往阁楼走了过来,心里一紧,呼吸都变快了,又怕被人听见,赶紧捂住了嘴巴。
  人影走的很慢,慢的只剩下我的心在噗通噗通跳动,终于走到了我的视线范围内,借着月光星光看过去,竟然是牧大公子,牧君逸,长出一口气,被吓个半死,正要出去,忽然想到,大半夜的,他一个瞎子,去树林里干什么,他又看不见?这忽然的想法,让我陡然一惊,想要出去的想法立马给压了下来。
  牧君逸没有直接回阁楼,反而摸着边,在湖的旁边坐了下来,从我站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脸,月光洒下了柔柔的光芒在他身上,好飘渺的感觉,就好像有部叫人鬼情未了的电影,在最后的时刻,男主被天堂的光芒接走的瞬间,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月光下,柔和了许多,他的眼睛定格在远方的一点,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是为什么我会感觉到了悲伤呢?
  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端坐的牧君逸,想着从相识到现在,发怒的他,平静的他,像胶卷一样,播放在我的脑海,好像看到他的时候,他总是很平静,甚至连发怒都是装出来的,不知道,卸下他平静的面具,会不会有喜怒哀乐出现,相识越久,越觉得他这个人很神秘,他周围好像总有什么事一样,慢慢的发酵,慢慢的出现,让人摸不到头绪,此刻的我,忽然很想了解他,曾经因为他的假面,我和他说了我的故事,而现在,我很想听他说他经历过的所有,愿意为他分担,别样的情绪弥漫了整个身体。
  看着他的悲伤,心里缓缓的疼痛。捂着心口,有点诧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让我心疼,难道我对他,产生了喜欢吗,天啊,夏伤,难道你缺少父爱吗,他可比你大了快十岁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腿部发麻了,看着还没计划回去的牧君逸,我有种想哭的冲动,再这样下去,明天要感冒了。
  心里嘟哝着,眼角却看见他慢慢的起身了,随着他慢慢摸进了阁楼,我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揉了揉已然目着的双腿,蹒跚着回到了我的房间。
  他是真瞎还是假瞎啊,怎么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啊,除了走路慢一点,看来应该找机会试试他。
  折腾半天,困意终于来临,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又一天开始了,睁眼看到外面的阳光,暖洋洋的,起来,洗涮完毕,然后就到了牧君逸的房间,他一般都比我醒的早,敲敲门,听见他说进来的时候,就推门进去了,从我受伤开始,好像就没有进来过,看着正对着门口的四个大字,有点怀念的感觉。
  “夏伤吧。”里面传来牧君逸的声音。
  “恩,大公子,我来看看你,你喝水吗?”我随口回答,哎,一直都没有当自己是个下人,习惯没有养好,没大没小的,幸亏牧家三兄弟不是很在乎这些。
  “倒上吧,我出去就可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来,还是他原来的灰色长袍,腰间的类似玉佩的东西也取了下来。
  我倒了两杯茶水,放着小桌子上,没等他说什么,我就直接坐了下来,喝着茶水,牧家不愧是大家,茶特别的香,我也没问过是什么茶,不过比现代的铁观音之类的,绝对不逊色。
  牧君逸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摸到了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说了一句话,
  “昨晚睡的好吗?”
  正喝着水的我,顿时被呛了一口,红着脸,不断的咳嗽,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难道,他昨晚知道我在旁边了?
  半天,才不咳嗽了,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睡的很好啊,大公子呢,睡的怎么样?”
  装马虎眼谁不会啊。
  “恩,挺好的。”这位神人,说话向来是直截了当。
  “对了,你原来给我讲的故事还没讲完呢,那个身体里面封印了狐狸的小子最后怎么了?”
  天,还记得这个呢,问题是,火影我都没看完,怎么和你说结局啊。
  “那个啊,当然是正义战胜邪恶了。”我随口给他胡掰了。
  “正义永远可以战胜邪恶吗?”他缓缓的说了一句话,就开始喝茶了。
  “按理论来说是这样了。”我对他说,不管是故事还是实际,不都是这样吗。
  “夏伤,什么是理论啊?”他转头向我的方向看来。
  “额,怎么说呢,就是一般人都这样觉得,然后就成了一种规律了。”
  听着我的解释,他想了想,说道,
  “是不是和一年有四季一样,慢慢的就成了一种规律。”
  我很佩服他的想象能力,什么和什么啊,不过这样也算是一种解释吧。
  “夏伤,如果让你在金钱、权力地位和自尊里面选择一样,你会选什么呢?”静默了半天,他忽然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都要好了,但是非得选择的话,我什么都不要。”
  听到我的回答,他明显一愣,“为什么什么都不要呢?”
  “因为,既然是可以选择的,当然要选择自己喜欢的,虽然没有钱,没有权利,没有自尊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有了这些,没有自由,还不是一件更痛苦的事。”
  “可是,一个人没有了自尊,如何取信与天下苍生。”
  “呵呵,我和您不同了,对于我来说,自尊甚至还不如金钱更让我喜欢,人活在世上,如果只讲求自己的面子问题,那么活的太累,可以死皮赖脸的,反而更轻松一些,我的要求不高,可以有饭吃,有衣穿就够了,苍生关我何事,我又不是为他们活,对他们又没有责任,干吗非要把我的幸福快乐和他们放在一起呢。自尊诚可贵,地位价更高,若为快乐故,所有皆可抛。”我摇头晃脑的说完这些,眼神一片清明,两世为人,那些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我能快乐的生活下去,保护了我身边所有的东西就可以了。
  听了我的话,他半天没有说话,我想他肯定在想我的话,可是,有些东西不是人人适合的,他有他的责任,自然不会苟同我的观点,不过,这些也无所谓了,我不想为了迎合他,故意说一些自己不喜欢的话。
  时间静静流淌在我们中间,屋外的风景真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