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龙大身为上位者,身上自有一股枭雄之气,他虎目圆睁,指着一众衙役,大声喝道:“你们这帮狗腿子,狗奴才,我看谁敢打我!”
  众衙役知道龙大的势力,虽然听到钟彬发号施令,却也不敢上前乱打,可是听闻龙大如此出言不逊,藐视他们,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钟彬听到龙大挑衅的话,正中下怀,满脸威严,嘿嘿冷笑道:“众衙役,男人要有股血气,龙大嚣张,对上藐视公堂,对下侮辱尔等,你们还要手下留情吗?给我将龙大乱棍打出,出了什么事,自有本官担待!”
  众衙役听钟彬的挑拨与打气,加之刚才打芦柴棒时胸口憋着一股恶气,心中那股男人的热血方刚瞬间被点燃。互相对视一眼,便凶狠的挥起杀威棒向龙大打去。
  龙大虽然武功过人,真想要干掉这几个衙役,毛毛雨一般轻松,可是在这公堂之上,无论他多么的勇猛过人,也不敢当真还手。
  眼见这帮衙役凶狠的冲杀过来,他急忙左躲右闪,抱头鼠窜的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口里还不断的大叫着:“钟彬,你今日敢羞辱我,我他日定然给你好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人物有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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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在陈小九暗中怂恿下,那个说快板儿的又识时务的唱了起来:“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杭州父母钟大人,不惧恶霸永向前,一身正气美名扬……”
  老百姓听到这段顺口溜,都是高声一阵欢呼,伸出大拇指大声赞叹钟彬如何威严,如何刚烈!
  无形之中,钟彬威猛刚烈,不惧恶霸的秉性又在百姓的心目中生根发芽。
  陈小九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钟彬把握战机的能力投去赞叹的目光,他嘿嘿傻笑着,想着一首快板儿就能为钟彬换来一个不惧恶霸的美名,这是一笔多么划算的买卖啊!
  钟彬又和蔼可亲的对芦柴棒道:“芦柴棒,你不要怕,只管讲来,一切都有本官做主!”同时暗暗佩服陈小九的精细,又想着这首快板儿功不可没,呆会一定要好好奖赏这位打快板的仁兄。
  “多谢大人厚爱,小人感动莫名!”芦柴棒赶紧颤颤巍巍的磕了个头道:“我一介草民,无权无势,就只能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悲惨的一切,我虽然心中悲苦,却无力回天。现在回想起来,往事历历在目,令我十分心痛!”
  芦柴棒唉声叹气道:“而我又知道父老乡亲已经状告龙二多次,可是每次都被官府驳了回来,想着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想着那个悲惨的孕妇与肚子里无辜的孩子,我的心中就产生了为民除害的冲动!”
  此时,堂上堂下,一片寂静,都在仔细聆听着芦柴棒的残忍诉说!
  芦柴棒略微提高点音调,有些神秘道:“终于有一天,龙二又在耍着手段,侮辱一个花季少女。我本来胆小怕事,不敢拔刀相向,可这个少女的惊恐尖叫声,激发了我一颗善良的心,虽然我身份卑微,瘦小枯干,形单形只,可是我要救她,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花季少女凋谢在龙二手上,我要为民除害,铲草除根!”
  说到此处,百姓们突然热烈的鼓起掌来,纷纷为芦柴棒叫好。
  芦柴棒又突然狠厉道:“我将我的想法与几位兄弟说出来,几位兄弟俱都有一颗向善的心,想与我一起为民除害。我身材瘦小,不能力敌,只好拿着匕首偷袭,将他的手砍断,又怕弄他不死,在他腿上插了几刀,直到最后龙二奄奄一息。我又看到那可怜样子,也知道他从此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便动了恻隐之心,手下留情,绕他一条性命。”
  百姓们听到此处,均拍手称快,尤其那些受过龙二迫害的父老相亲,听着芦柴棒详细描述他是如何将龙二弄残的,心中十分快意,伸出大拇指为芦柴棒打气助威!
  钟彬对于芦柴棒涕泪交流的哭诉甚为满意,他本来认为像芦柴棒这种小人物,是不会有什么大才的,可是如今,他却改变了这样偏颇的想法。
  这芦柴棒满脸委屈,如泣如诉,言谈举止间抑扬顿挫,十分的扣人心弦,这样的人才,就算是把那个说快板的弄进来,讲故事也不一定比声情并茂的芦柴棒更出色。
  同时他心中又十分的沉痛,如果芦柴棒所言属实,龙二的确做过如此丧尽天良的恶事,那么这龙二真就应该早早的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可是他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他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孙科,见他不苟言笑,不发一言,他心中冷哼一声,又转头春风化雨般对芦柴棒道:“芦柴棒,你所言可都是真的?如若不真,休怪本官无情!”
  芦柴棒三角眼中闪出一丝决绝,斩钉截铁道:“大人,小人刚才所说,俱都在状纸中注明,另外还有人证,就在大堂之外,大人可亲自审问。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雷劈!”
  钟彬察看芦柴棒脸色,见他说得斩钉截铁,不似作伪,心中不禁愤怒交加,一个龙二都能干出如此恶行,那龙大势力比之龙二大了不知几倍,由此可以推断出,龙大这厮所犯恶行,一定罪恶滔滔,罄竹难书!
  他想到这里,沉思了一下,又循循善诱道:“芦柴棒,虽然龙二罪大恶极,犯下了无数罪行,可是自有官府查办,有律法制裁。”
  说到这里从高台上走了下来,来到芦柴棒面前,望着芦柴棒那瘦小枯干的身躯,神情十分沉重的说道:“而你一介布衣,虽然是为民除害,其心可嘉,其勇可赞。但是伤人致残,挟刀斗狠,也是犯了大燕律法,轻者充军发配,重则身首异处,芦柴棒,你可害怕?”
  芦柴棒听到充军发配与身首异处两种刑法,心中狠狠地痛了一下,那瘦小的身躯也因为伤口的疼痛而阵阵颤抖,他不明白钟彬这是何意,难道是狡兔死,走狗烹吗?
  他回过头向陈小九处望了一眼,待捕捉到陈小九那一丝肯定的笑容时,他胸脯一挺,忍着痛痛,对着钟彬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忽然又站起身来,转过头去对那些为他打气的父老相亲深鞠一躬。
  而后他挺着一副公鸭嗓,怔怔的望着陈小九那个方向,掷地有声道:“大人,我虽然害怕,却不后悔。我芦柴棒父母双亡,流离失所,人贱命贱,生在当世,如浮萍一般居无定所,像狗尾巴草一样摇尾乞怜。
  “虽然我将龙二致残,所犯罪孽,不容轻判,可是我一点不怨天尤人,如果时间轮回,我依然会杀了龙二,为百姓除害。”
  说到此处,忽然大笑道:“想我芦柴棒,以瘦小枯干之躯,满腹草包之能,竟然能在临死之时为父老乡亲除一大害,是我的荣幸,我那撇下我不管的狠心爹娘在天有灵,也会为我这个身残志坚的狗尾巴草鼓掌叫好!芦柴棒虽死无憾,请大人秉公执法,还律法清白!”
  芦柴棒铿锵有力的说完这些话,瘦小身躯就那样颤巍巍的立在那里,那可怜兮兮却一脸坚毅的模样,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现在所有人,从上到下,从钟彬、孙科、师爷、衙役、还有公堂外面的百姓们都怔怔的一言不发,一双双赞叹与期望的眼神纷纷献给了这个瘦骨嶙峋的小人,当然,孙科的眼神中除了佩服,更多的却是愤恨。
  而那个刚才打了芦柴棒三板子的铁柱,听闻此言,猛然跑到芦柴棒面前,一言不发,然后抡起蒲扇大的巴掌,狠狠得煽了自己三个大嘴巴,又一言不发的跑了回去。
  他这个举动惹得百姓一阵好奇,浑然不解。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发出道:“铁柱,你是好样的,晚上让翠花跟你好好亲热一番,给你解解馋!”
  说话的正是铁柱的老泰山,众人听了尽皆大笑,铁柱也是羞红了脸,可是心里却无比的受用!嘿嘿,媳妇最是孝顺,有了老泰山这句话,今晚可要与她好好研究一下冰火两重天的无上妙法!
  恰此关键时刻,陈小九对樱木做了个手势,樱木会意,急忙安排妥当!
  正在众人徘徊在芦柴棒的慷慨悲歌中时,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快板儿声又清脆的响起:“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英雄好汉芦柴棒儿,骨瘦如柴除恶霸,舍己救人千古流芳……”
  这首快板虽然流俗,却像是一个发酵的引子般,将老百姓那股愤懑的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他们情绪高昂,纷纷高举着胳膊,异口同声道:“放了芦柴棒,放了芦柴棒,放了芦柴棒……”
  那场面,那阵势,山呼海啸,风起云涌,好不壮观!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善良的种子啊!
  陈小九心中叹息着,芦柴棒虽然是在半真半假的演戏,可是陈小九听在耳中,又望着芦柴棒那双猥琐的三角眼中射出的凛然目光,他忽然觉得,芦柴棒是那么的勇猛,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纯真,那么想要在他的消瘦的肩膀上用力拍一下,然后击节赞叹道:“芦柴棒,你是英雄,好样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锤定音
  芦柴棒瘦小枯干的身躯颤巍巍的站在那里,耳边听着百姓们对他的摇旗呐喊,擂鼓助威,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他干瘪的三角眼中挤出两行泪水,其中,惭愧有之,感激有之,面对山呼海啸的褒奖声,他哆嗦着双腿,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在老百姓的面前,不住的磕头,不住的忏悔!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即天命,天命不可为!
  钟彬站在大堂中央,心中反复念叨陈小九曾经说过的话,面对着老百姓汹涌澎湃的呼声,面对着百姓声嘶力竭的呐喊,他终于明白了当百姓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时,他这个知府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应民意而已!
  他现在的形式十分乐观,芦柴棒已经将来百姓征服,百姓反过来又将他这个知府征服,他又将孙科征服,从而顺理成章的将芦柴棒这桩案子做个最正确的了结。
  待享受过这片刻激情后,钟彬很有气势的大袖一挥,老百姓的呐喊声逐渐归于无形,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都想听听这位嫉恶如仇的钟大人如何给芦柴棒定罪。
  钟彬心中明白,芦柴棒的精彩片段已然落幕,接下来是他尽情表演的时刻,人的一生之中供自己尽情发挥的时机很少,而眼下,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好时机,只要把握住了这次机遇,他便能鲤鱼跳龙门,一举定乾坤,牢牢的在他和百姓之间建立一条深厚的纽带,打破一众官员唯孙科马首是瞻的格局,摆脱他在杭州孤家寡人的不利局面。
  芦柴棒吃在牢房,拉在牢房,浑身上下透着那么一股令野狗十分喜欢的恶臭味,而钟彬却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将颤颤巍巍的芦柴棒扶起来,并退后两步,十分郑重的向芦柴棒鞠了一躬道:“义士,你受苦了,请受钟彬一拜!”
  芦柴棒大惊失色,急忙躲开,尖哑着嗓子奇道:“大人,你这是为何?小人承受不起,你可折杀小人了!”
  他心中十分好奇,浑然不明白钟彬这是在收买人心,暗想,难道是钟大人与陈小九之间又定下什么后续的妙计吗?不过这都不是他操心的事情,有了钟彬的这个九十度的鞠躬,他心中明白,这条贱命已经可以保住了。他也将自己的戏份发挥得淋漓尽致,接下来事态怎么发展,就看钟彬的演技了。
  钟彬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芦柴棒鞠了一躬后,又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下转过身来,朝着百姓深鞠一躬。
  那些百姓见此大礼,纷纷避让。
  开玩笑?堂堂朝廷四品大员的鞠躬,哪是普通百姓可以随随便便承受的?那都是天命所归,文曲星下凡,受了他的大礼会拉稀的。
  而独有陈小九却当仁不让的受了钟彬一礼,这一下看得樱木瞠目结舌,而后他又狠狠的甩了一下那随风飘舞的红发,颇有些吐气扬眉的气势,心中暗想,还是我的九哥厉害,不动如山,真有一番大将气度啊!
  钟彬十分镇定,并没有大家的惊恐感到好奇,百姓怕官历来如此,他也没有因为陈小九的不动如山而生气,人家为他出了一个他搜肠刮肚都想不出来的好主意,受这一礼,也在情理之中。
  更何况,联想到他与那冷酷白衣公子的关系,只怕反而他要感恩戴德,紧抱陈小九的大腿才是。
  钟彬的这个亲民举动,足令坐在高台之上的孙科感到异常难堪。
  孙科在杭州百姓的心目中,一直是亲民和蔼,礼贤下士的形象,这种收买人心的手段本来是他最擅长的看家本领,运用的炉火纯青,滚瓜烂熟。
  而如今,他却只能在高台之上做了一个无奈的看客,钟彬这个老狐狸却技高一筹,越俎代庖,抢了本应该属于他的戏份,这是多么滑天下之大稽啊。
  不过孙科还在苦苦的忍耐着,暂时还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正所谓,一招错,步步错,他现下只有等待时机,待审问另外七人时,关键时刻横插一棒子,才会有翻盘的机会。
  哼……,先让你高兴一阵,一会再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乐极生悲。同时他的脑中有些疑虑,这个说快板的戏子和杀猪的屠夫如此相助与他,该不会都是钟彬这厮提前安排好的吧?
  钟彬做足了收买人心的戏份,又语重心长道:“杭州府衙掌管一方之平安,理当为父老乡亲匡扶正义,除暴安良,可是堂堂杭州衙门却没有作为,欺上瞒下,与龙二这厮同气连枝,放任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想了又想,他又道:“面对百姓们痛心疾首历数龙二的种种罪状,府衙却无动于衷,不予立案查办,这是官府的失职与无能。本知府一定会彻底清查官员徇私舞弊的渎职行为,给父老乡亲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钟彬说到这里时,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高堂之上的孙科,而最要命的,却是那些百姓却跟随着钟彬的眼神,将一双双目光都对准了悬做高堂之上的孙科,并且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你个钟彬,真他奶奶的阴险啊,孙科是个资深的老狐狸,一下子就识破了钟彬的阴谋诡计。
  他这是要把我放在火上考啊!杭州官员渎职枉法,徇私舞弊,干我何事?我只是一个杭州府尹,你奶奶的一个劲的往我身上泼什么脏水?
  钟彬不理会孙科向他投来的白眼,又掷地有声道:“龙二作恶多端,官府不予查办,使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错在官府。”
  “而芦柴棒一介草民,瘦小枯干,本为萤火之光,苟活于世。可偏有一副为国为民的侠义心肠,凭着匹夫之勇,一时之气,为了父老乡亲,不顾自身安危,甘冒充军砍头之危险,斩杀龙二,除暴安良,还杭州百姓于太平盛世,此等大智大勇,侠者仁心,我闻之意动,自叹弗如”
  钟彬的这一番言谈,算是为芦柴棒的行为定下了基调。百姓听到此处,均深感钟彬明事理,讲大义,实在是一位能体谅民情的好官。
  钟彬叹息良久又道:“我虽然调任杭州时日尚短,可身为一方知府,竟然不知有此等义士,实在令钟彬汗颜!芦柴棒虽然未将龙二杀死,却也将其弄残,按大燕律法,理当流放或者砍头!但是……”
  钟彬说到这里,忽然一顿,而那些百姓也明白案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纷纷攥紧了拳头,用一双渴望的眸子殷切的望着他。
  芦柴棒听闻此处,双腿发软,一双三角眼左看看钟彬,又看看陈小九,最后狠狠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钟彬遥望四周,大步流星回到座位上,啪的一拍惊堂木道:“但是此案早有祸根,原因却是因为官府不予立案在前,而芦柴棒行侠仗义在后。究其根本,却是错在官府,而非芦柴棒,他虽然犯了大燕律法,法无可恕,但情有可原!”
  现场一片安静,静静等待钟彬的下文。
  钟彬十分惬意的捋了捋胡须,中气十足道:“所以本府宣判,芦柴棒无罪释放,还要上报朝廷,表彰芦柴棒侠骨仁心,胸怀天下之壮举,并且号召众百姓以芦柴棒为榜样,做一个有大仁大义,大智大勇的好子民!”
  此言一出,满场惊呆错愕,鸦雀无声,良久,芦柴棒啪的一拍大腿,喜极而泣,拉着尾音道:“我的娘亲哪……”
  陈小九眼见关键时刻到来,赶紧掐了一下正在愣神中的樱木,樱木会意转身而去。
  一会的功夫,那个快板声又清脆的响起:“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杭州父母钟大人,慧眼识得侠义士,清正开明永流传……”
  百姓们听着这首脍炙人口的快板声,如梦初醒,纷纷激动地涕泪交加,高举着拳头雄纠纠气昂昂大喊道:“钟大人英明神武,钟大人爱民如子,钟大人千古流芳……”
  随后,在陈小九与樱木的刻意安排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将百姓们的兴致引爆到了最高点!
  陈小九十分惬意的听着父老乡亲疯狂的叫喊,又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孙科,心中暗想,这厮,该发飙了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反击
  钟彬看着百姓们疯狂的举动,耳中聆听着父老乡亲的发自内心的赞美,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涟漪,哼……,他闭着眼睛长叹一声,如此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久违了……。
  他曾经在西北为官,政绩显著,老百姓甚是爱戴与他,皇恩浩荡,将他调任富庶之地,没想象因为水土不服,营养不良,他却因此而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怪圈。
  他虽然身为杭州知府,但却是一个多余的人,众位官员眼中只有孙科,却没有他这个知府的一点点影子,老百姓又辛勤劳作,忙于农耕,根本不会理会新上任的这个知府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他们的心中,知府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税收?他们还不是一样要面朝黄土背朝天?
  因此,他进入到空前失落的境地,他变成了聋子,哑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本分,不能让有心之人抓到一点把柄。
  他小心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没想到芦柴棒一案的出现还是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身为杭州知府,他退无可退,责无旁贷,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本以为山重水覆,必死无疑之际,没想到因为这个神奇的小家丁却出现了柳暗花明的转机!
  他用锦囊妙计阐述了绝处逢生的神奇,看似无法脱离的泥潭在小家丁的步步为营下,反而成了他加官晋爵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