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rpg!
  脑子中一下子闪出这个词语。我马上就卧倒在地上,火箭弹从我的头顶上飞过,在离我三十多米的地方爆炸了。这时枪声也响起了。
  我被包围了。这是我的第一念头。原来基地分子们在山口没有发现我的踪影,就知道也许我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了,为了保险起见,于是一队在山边等着我。
  当枪声响起的那瞬间,我心里倒没有什么想法,因为想投降也不是不可能了,今天晚上搞了这么大的动静,不被他们给扒了才怪。现在唯一方法就是向冲,起码这也算是一条活路。
  在晚上我便凭着对方射击时的火光进行还击,对于效果怎么样,那就看对面有多少枪火在闪了。还好在之前我没有忘记在那美军士兵身上把消音器给拿上,现在虽然对方知道我大约在什么地方,但是在没有听到枪声和看到枪火的情况下,也不太确定我的具体位置。所以目前来说这是我的一个优势之一,但是后面却逼得很紧了。
  但在天空的微光之下,这样的优势却一点用也没有了。我被堵在了山口的一处,后面就是大山,但是我却在山下的乱石中却不能动一步,对方在二百米之外建立起了一条防线,但是他们却不肯再前进一米,因为之前每前进一个人,就会中弹倒下。他们不笨,所以干脆建立起防线与我打起消耗战,局势大约持续了十分钟后,我看到他们居然架炮了,那是60迫击炮,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居然那五门60迫击炮全是中国造的。
  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挂在自已国家武器手中,是要说中国制造的武器还真不赖还是变成鬼后去找那些军火商算帐。
  卟!
  卟!
  我看到炮筒冒起一阵火光后,然后空中响起迫击炮那种特有嗖声。
  轰隆!
  轰隆!
  两杖炮弹离我不远爆炸了,溅起的尘土落到了我的身上。第一次是校炮,第二次就是正打了。我低下身子向刚才的炸点爬去。在战场上有这么一句话,没有两杖炮弹会落到同一个炸点上。 这句话也可以这样理解,当第一杖炮弹爆炸后,你可以到好个炸点去。这样被击中的机率就会小多了。那如果不小心奇迹发生了,第二杖炮弹也在相同的炸点爆炸了怎么办?
  怎么办?可以卖彩票了。
  我尽量把身子蜷起来,差不多像一个虾米了。不知道被轰炸了多少次后,炮弹再没有落下来,我的两只耳朵全是嗡嗡直响,头也晕晕胀胀的,身子经受不住空气的反复振荡时,我不禁的吐了几口血,看来这次内脏要很长时间才能好起来了。
  为了不让我喘口气,敌人开始冲锋了,虽然没有看到人的人影,但为了保险起见,基地分子们边冲边向这边扫射。我回过神的时候,依着岩石的缝隙开始还击。
  不明有人倒下了,但是现在双方都知道这不是停下的时候,要么你死,就是我活。
  还有十多米的距离时。基地分子们边跑边上刺刀了。
  我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熟练地把刺刀插上枪管下。
  “杀!”我大声地吼了一声。
  短兵相接必接敌首,
  孤军杀敌血溅千里!
  来吧!这些狗杂碎。
  我把余下的三粒子弹分别用在冲在最前的三个基地分子上。一个身形比较强壮的敌人冲近我的时候,啊的叫了一声,枪刺直直地指向我,然后猛地扎了过来。我身子一侧,他扎了个空,而肚子上却多了一把匕首。我顺手用匕首在他的肚子上一扭,然后狠狠的用身子一顶,他应声就倒了下去。又有两名敌人分别从两边刺了过来,我向前一步,枪刺一下子扎到一个人的喉咙上,然后另一个人在惯性下冲向我侧边,我左手的匕首就插到他的肚子。
  战地格斗最重要的两点,一是快,二是狠。因为你每秒面对是生与死,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你去反应,许多动作是下意识或者是经过许多次的练习而成的,然后一招杀敌,因为你面对的不仅仅全是一个敌人。
  不到十多秒的时候,我的脚下就倒下了六具尸体。当然他们现在也发现我的右脚不好使了,于是一下子把我给围了起来。我没有动,全神注意下一个袭击者。
  “啊!”
  有一个人向我冲了过来,然后第二个,第三个。
  上扎,中刺,下踹。在t5中受训的以一敌十的格斗终于派上了用场。像这样的场面,切记一定不能让人近身,因为一近身的话,不说别的,就是人多的一方,压也会把你给压死。
  不一会儿我的脸上开始沾满了鲜血,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了我的下面,但是基地分子们却好像要和我拼一口气一样的,一个接一个的上着。在我晃神的那一瞬间,一记重脚重重地踹在了我的小肚子上,然后整个人一下子飞了起来。
  凡阿瑟见我倒地后,然后慢慢的走了过来。我却再了没有力气站起了,躺在地上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我。
  “我应该早之前杀死你的。但是现在也不晚。”他笑道,但眼神中却有另一种恶恨。
  哗啦!
  他一下子打开保险,然后把枪口对准我。手指轻在扳机上。
  我笑了一下,呵呵,不管怎么说,现在死去,也够本了。于是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叭!
  枪声响了,我记得,当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心脏莫名的跳了一下。
  “趴下!”我听有人这样大声地叫着。然后四面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枪声,弹道声交叉在空中。
  我这才睁开眼睛,凡阿瑟瞪着一双眼睛,倒在了的血泊中,血浸在地上的沙子一大片。基地分子正激烈地和一股不知名的武装交着火,没有人再来管我。
  那股不知名的武装的火力也的确很强,因为我听到了m134加特林速射机枪的声音,这种速射机枪最高射速高达6,000发/每分钟,被称为世界上射速最快的机枪,人称火神炮。这种机枪通常在两百米内的任何东西遇到它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得像蜂窝一样。一般装备了这种机枪的武装,要么是正规军,要么就是特种部队的小队。
  很快基地分子们敌不过对方的火力,再加上对方有狙击手,当基地分子一个冒头,就会有一颗子弹送他去见上帝,不一会儿,基地分子们开始叫喊着后退了。两个基地分子试着想把凡阿瑟的尸体给带走,他们马上就站在了弹雨中,一下子身子就像蜂窝喷头一样子。其余的人见这样的情况,彻底的疯狂了,有些甚至所负重都丢掉,撒腿就跑,生怕晚了一分钟。
  我趴一名死去的基地分子身边,捡起他的枪,当人群向后退到五十米的时候手中的枪响了起来。这么段的距离之前一下子就倒了一片人。
  当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一头骆驼时,基地分子们再也受不到压力开始仓惶的逃跑,那速度能和西班牙长腿兔的速度有得一比。
  基地分子跑了没有多远的时候,便受到了榴弹的轰炸,一时之间又是死亡无数,爆炸带起的沙子溅到空中后,落到地上时就像下了一场沙雨一样。估计能跑回去的人,没有个半年一年是很难走出阴影的。空气中迷漫着一股巨大的腥味儿,我就像在一个屠宰场一样。
  战斗没有持续了大约两分钟的样子,我的体力也消耗得太大了,见到基地分子们逃跑后,然后双眼一黑,晕了过去。只是在晕过去的那一瞬间,我只想知道我遇上的哪一股武装分子。
  根据记录我是两个小时后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当看到守在门口的也是一名阿富汗人的打扮时。不由地苦笑了一下,老子这是离了虎窝又进了狼窝。
  那人见到我醒了以后,便大叫了起来。门外就响了一阵脚步声。
  “鹰嘴醒了么?”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特大嗓门顺喊了一句,刚才绷紧的神经又一下子松了下来,双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已经在直升机上了,两只耳中还有一点嗡嗡直响,眼眼有点生涩,看到眼前有人在晃来晃去,甚至有我在摸我的脸。脑子里还是晕晕的,一下子又睡了过去。
  第三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清晨了,阳光洒在我的床边,空气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在我边上的盘子中放着一些药品,上面全是中文字,看来我回来了。
  现在全身都缠着绷带,浑身有点痒痒的,我按了下床着的呼叫灯。我看到第一个进门的居然是蓝晓。
  “醒了。”她笑道。
  我突然有种真哭地冲动,他妈的这段时间老子见的全是那些混蛋们,有时连个睡觉都要睁大眼睛,天天都是阿富汗语或者波斯语,有时还能遇到从车臣过来悍匪。虽然他们并没有对我怎么样。那时因为之前他们想来软的,当然这个方法失败时准备来硬的时候,他们受到了导弹袭击,第二次遇到他们是因为,那时我多多少少也算半个朋友了,因为先是击毙了一个美军特种小分队,再是把巴巴拉那老小子给救了回去。于是多多少少也给巴巴拉一点面子没有难为了,但是我的人身也变相地软禁了起来。
  那时我做梦都是想回到国内的,有几点居然梦到被鬼见愁那鸟“折磨”我们了,我居然还有一种幸福感。
  很快我那种想哭的冲动消失了,因为第二个进来的是孟光那小子。
  第八十四章:山地作战(上)
  “嘿嘿,醒了就好,那说说你怎么谢我吧。”孟光有点阴阴地笑道。
  “我干嘛要谢你啊。”
  “你知道么,当时就差零点五秒钟,如果在再慢零点五秒钟,我就成了英雄。”孟光笑道。
  我一下子明白了,敢情凡阿瑟是他击毙的啊。
  “就听他瞎说吧,如果不是我那门火神炮的话,不知道这家伙身上多了几个窟窿了。”说话的是务二实。
  “得了,就你,如果不是我确定好他的位置的话,你们能及时的出现么?”陈志说道。
  听到他们的话我的头有点大了,敢情开始向我邀功了,然后找到机会狠狠的那个我一顿。如果这样算的话,这些家伙不知道欠我多少顿了。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病人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蓝晓突然大声地说道。
  众同志们一下子就没有了声音。说起来可笑,像我们这些大头兵,天不怕,地不怕,见到首长也敢顶一下的,但是见到女兵后就没有什么脾气了。
  “呵呵,醒了。”孟光笑道。
  隼小队全部都到了,那些老鸟们也都来了,个个大包小包的提着。估计等几天后我就得长肉了。
  “他安息在哪里?”我向送葬者问道。
  “战魂忠。”送葬者低声地说道。
  一时之间房间里一阵沉默。
  “我想去看他一下。”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反正现在他哪里都去不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送葬者说道。
  “嗯啊。袁成,你可是把我给害惨了。”孟光说道,也许觉得这气氛太压抑了吧,于是他便找个话题说道。
  “为什么?”
  “你可知道了,当时我们分散了,我找得你多苦么?”
  原来当时孟光和我离散后,并没有想回去,而是从原路去找我了,但那时他在茫茫大山中找一个基地犹如大海捞针,而且当时他的通讯器材也坏了,于是只得一步一步凭着记忆找到了阿里凡在的村庄,对于这次任务的失败,阿里凡心里有点不安,因为如果凡阿瑟知道是阿里凡带的路的话,那后果就很难说了。于是阿里凡知道我失踪的消息后,也急了起来,于是让亚西和阿拉提一起帮着孟光去找我能在什么位置。
  三天后,阿里凡收到了一条消息,在一个夜里,北部山区的某地受到了美军导弹猛烈的袭击。当下阿里凡和孟光一致认为那也许就是凡阿瑟的基地,本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于是阿拉提和亚西一起跟着孟光向北部山区赶去,当他们到了被炸的基地时,已经是36小时以后。在他们来之前,美军已经在这里进行侦察过了,那里也确认的确是凡阿瑟的一个基地,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正当孟光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房间外的我留下的一个记号,那是一个有点像鹰头的一个鸟头。那是隼小队独有的暗号。
  找到这个记号后,他能确认,起码曾经我还活着。于是他们便扩大了范围搜索,有了标示物后,他们很快发现我一路留下的记号,而且还看到当时我击毙美军的地方,只是那里除了血迹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这里发生过战斗。”阿拉提说道。
  孟光一声不吭地的看着地上残留的弹壳,再看了一下在石头上余下的弹痕。
  “有人死了。”
  阿拉提有点翻白眼了,地上那么多血不就证明有人挂了么?你是不是特种部队啊?居然能说这出这样的话。
  “你看,这种石头上的弹痕是ak系列枪支用的7.62mm子弹,而这子弹是从那边射击过来的。”孟光指着我曾在的位置说道。
  阿拉提一脸的不解,对于孟光能看出7.62mm和5.56mm子弹的弹痕,他倒是挺佩服的,这可是一个专业活儿,没有足够多的经验是很难分清的。但是这与子弹射击的方向有什么区别呢?
  本来孟光懒得向阿拉提解释什么,但是看到边上亚西一脸尊崇的表情,于是当下出于男人的一点少有虚荣心,再说了,多说点也不能代表什么,于是再说开了。
  “你看这些痕迹。”孟光一副教授级的派头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当时美军的一个特种小队在正阻击一队基地分子,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在他们的侧翼居然有人盯了他们,而且这个人一下子把他们给全部给干掉了。”
  “你怎么知道?”阿拉提说道。
  孟光一副恨你不长大的表情说道:“看这里,如果你是阻击部队的,这个位置对于阻击那边的敌人最好,但是同时也把侧翼给暴露出来了。只要有人的枪法不太差劲的话,那么这一百八米的多距离也能把这个美军小分队人灭了。”
  “那有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呢?”
  孟光再也没有说话了,一副你说呢的表情看着阿拉提。
  阿拉提马上意识到什么,但是还是有点不肯定,而孟光看着石头的一处画着一个叉叉下面一个圆而微笑不已。
  一路上孟光看到我留下的记号后,就知道了和我在一起的只有一个人。
  当搜索部队达到了一个叫莫达拉的村子后,更加坚信了我还在活着的理由,只是在村子的外面又失去了我的记号。但是根据村民的反应,当时基地分子中间是后来来了一个黄种人,而那人是和大名鼎鼎的巴巴拉一起到来的,然后凡阿瑟走了。
  对于北部山区来说,现在搜索的目标已经缩小了很多,当然这还不够,因为在这里有很多地方都是不知名的,就连亚西这个北部通也是对这里一知半解,这缘于当地村民对于外来的人警惕。如果不是看到亚西和阿拉提化成基地分子的话,不然孟光他们有得受了。
  三天后,t5收到了一串密码,当通讯兵翻译出来后,基地的指挥室不平静了。因为这条消息说到已经找到凡阿瑟具体的地点和基地最大的兵工厂的位置,然后消息也证明了一点,袁成没有死去。但接下来却又有一个问题,即然这个消息这么重要,但是不可能让中国的导弹飞过去把这个地方炸掉了。当下兰大就把这个消息上报上去了,这个消息在上层马上引起了关注了,于是上层决定把这个消息提供给巴基斯坦,因此这个消息不可能提供给美军,不然这和告诉他们说中国在阿富汗了有秘密军事行动有什么区别呢?而巴基斯坦就不一样了,毕竟他们的关系和美军不错,说出去可靠度也比较高一点。当然了,对于这个消息来说,当时巴基斯坦有没有讹美军一把,我们也不知道了。毕竟从后来的观察,那次巴方好像捡了不少的便宜。对于这样地消息从中国到巴基斯坦再到美军,这一环节之中却没有多余一些时间,因为我在发密报时也确认了在几点几分几秒的时候,导弹必须到达什么区域,这时才会有激光引导。
  其时当时我也只是赌了一把,因为我知道t5一定会相信我,只要他们相信我,那么上层也一定会相信这件事,然后至于导弹的问题我也就不那么关心了。而对于巴基斯坦来说,中国没有必要开那么大的玩笑,对于美军来说,反正对一顶帐蓬都敢用导弹,还怕什么假不假的消息,而且之前卫星也的确确认那里有一些异常,只是没有找到足够的线索,而今天巴基斯坦提供了消息,那么还有什么要等的呢?于是导弹部队接到上面的命令。
  同时,t5也确认了我的位置后,当下休整待的隼小队接到命令就出发了。
  在送葬者上机的那一刻,兰大叫住了他,然后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