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看王姒宝拧了下眉头,朱临溪果断停了下来。
  一手继续给王姒宝往小腹输入内力,一手轻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也是因为一天一夜没睡,再加上担心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一松懈下来,朱临溪也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等到他醒来,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北方的天要比南方黑的早很多。
  要说这还是朱临溪这两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
  他查看了一下王姒宝额头,发现没有发热,稍微放下了心。但观察到王姒宝仍在皱着眉头,于是赶忙再次往她小腹输入内力。
  直到看到王姒宝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他才停了下来。他轻手轻脚的下床,叫外面艳阳给准备些热水,他看了一眼等在外面的南风翌,没有理会他。叫已经寻来的卷书将他的包裹拿过来。
  他进到屋里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物,又将自己好生整理了一番。他要将自己完美的一面展现给自家的小未婚妻,也顺带展现给门外的情敌看一看。
  南风翌倒是很想取代朱临溪去照顾王姒宝,奈何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传出去还会对他相当的不利,因此也只能作罢。
  看着随意进出王姒宝房间的朱临溪,气的他恨不得揍一顿正在占王姒宝便宜的朱临溪才好。
  朱临溪其实早在中午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人对自己小未婚妻的与众不同。但他还没有任性到撇下王姒宝不管,单独找这人宣布王姒宝归属权的事情来。
  他现在的重点,就是看着王姒宝,照顾王姒宝,让她马上好起来。其它的事也只能稍微往后放一放再说。
  从南风翌那一身大红的穿着打扮他也猜出了这人是谁。只不过一个断袖的人过分关心自己的小未婚妻这点,是不是有露馅之嫌啊?
  朱临溪将自己收拾妥当之后,再次从房间内走出来,已经是俊美的不像话的偏偏美少年。
  他先朝南风翌轻挑了一下剑眉,然后嘴角微微上翘,待有一丝挑衅的意味在其中。
  看着南风翌要暴起,他转头对守在门外的卷书吩咐道:“赶快给大嫂他们送封信,告诉他们宝妹和栩哥儿现在病情已经平稳,叫他们别担心。对了,你待会儿找个人将这间客房的钱给我提前付给店家,咱不需要外人替咱们掏钱。”
  “是。”卷书点头领命。
  在这之前,艳阳已经叫人回去传信告诉赵氏等人王姒宝和王栩已经找到。现在还需派个人告诉他们王姒宝和王栩现在的情况。
  朱临溪说完,再次走入房间,并随手从里面将门给插上。
  这气的南风翌在外面直骂娘。
  这人以为他是谁啊?居然如此的对自己。
  但是想到王姒宝现在还病着,有什么事还是等王姒宝好了或者是王姒宝不在的时候说的好。
  朱临溪进到房间后不久,艳阳打来了热水。
  朱临溪给艳阳开了门,没有叫艳阳出去,而是让艳阳在门旁边守着。
  他细心的将王姒宝额头上的细汗擦掉。然后又给她擦脸、擦拭胳膊、腿,擦拭手脚。擦拭的动作相当的仔细和认真。
  在擦拭的过程,王姒宝醒了过来。但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林溪,什么时辰了?”
  “未时过半了。你是不是饿了?等会儿,我叫他们给你准备些清淡的食物送过来。”朱临溪柔声的问道。
  “嗯。你也一直没吃东西吧?叫他们再多准备一些。”
  “好,我知道了。你身体还哪里不舒服?你刚刚出了些汗,待会儿叫艳阳给你身上再好好擦拭一下。另外让她再给你换身衣裳。过会儿我再给你梳梳头,让你彻底清爽清爽。”他知道王姒宝虽然不如王裕洵那么有严重的洁癖,但也是个相当爱干净、爱漂亮的女孩儿。
  “好。可我的衣服没在这里。”王姒宝乖巧的说道。
  “郡主,在中午找到您之后,姑爷已经吩咐奴婢去成衣店给您买了一些换洗衣物来。就是没有您平时穿的好。”艳阳赶忙回复道。
  “没关系的,只要干净就好。”
  王姒宝现在有很急的事情要处理,她想了想还是叫朱临溪出去的好。
  “林溪,你先出去一下,让艳阳帮我就行。”
  “嗯?”朱临溪不明所以。他现在是一刻也不想离开王姒宝。
  “哎呀,你出去了啦。人家不想让你看到。”王姒宝撒娇的说道,见朱临溪仍一副懵懂的样,她继续解释道:“就是女人家的那个啦。你快出去,不然我可就生气了。再说,我还要让艳阳帮我擦拭一下身体,你在这里也不合适。”
  朱临溪听明白了王姒宝的意思,俊脸微微一红,有些许不自在。他走上前在王姒宝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我先出去,让他们给你准备吃的,再顺便叫人给你煎药。”
  “好,记得还有栩哥儿。”王姒宝不忘叮嘱道。
  从她晕倒到现在还没见到王栩呢。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没有她陪着会不会害怕?
  “你少操点心才能好的更快。”朱临溪再次亲了下她的发顶才离开。
  等朱临溪离开,王姒宝一下子坐了起来,连忙催促道:“艳阳,快,快扶着我去净房。”
  王姒宝那面场面相当的血腥不提。
  朱临溪吩咐人给王姒宝和王栩弄吃的和煎药后,就去看了王栩。
  “小姑父。”见朱临溪到来,王栩相当高兴的叫了一声。声音中同样也是带着重重的鼻音。
  朱临溪轻点了下头道:“嗯。你小姑姑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就是想去看看小姑姑,他们不让。”王栩说完,用手指了指外面南风翌派来把手的人。
  “嗯,他们也是怕你过了病气给你小姑姑。”说完这句又冷冷的说道:“你小姑姑现在很好。你要是想见你小姑姑,就乖乖把药喝了才行。待会儿再多吃点东西,另外在打一会儿拳才能睡。听到了吗?”
  在朱临溪的认知里,王栩还是有些被娇惯了。就应该让他再多吃些苦头才好,否则总会拖累自家小未婚妻。
  王栩乖巧的点头应道:“嗯,我听小姑姑和小姑父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信物
  王栩自从有了王棕作伴,狗腿的本领也渐长。
  王棕告诉他,只要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小姑父,小姑父就不会总板着个脸了。
  在王栩看来,简直就是言之有理啊!
  他发现只要是不涉及自家小姑姑的事,他这个小姑父还是很好哄的。
  等朱临溪从王栩住的客房内出来,迎面碰上了堵着他的南风翌。
  “五皇子不知道在这里堵着在下是何意?”朱临溪嘴角上翘,说出的话却很冷。
  南风翌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没什么,就是想找你好好谈谈。”
  朱临溪轻点了下头道:“谈呗,在下也正有此意。”
  南风翌将人领到了自己的房间,命人送了些茶水和点心。率先开口道:“你和宝妹的婚事应该不能作数吧?”
  “哦?怎么会这么讲?”朱临溪一挑剑眉。
  “当初你俩订婚时只是口头婚约,虽然后来交换了信物,但当时你的身份是大雍闲王世子。也就是说,和宝妹有婚约的只是叫林溪的前闲王世子。而非你韶国摄政王的儿子朱临溪。”南风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王姒宝和朱临溪婚约上的漏洞。
  “不管是林溪也好,朱临溪也罢,还不都是我这个人。而且,我和宝妹的婚事虽然是我义父给定下的,可后来,我父王也已经将我们府的信物交给了和顺侯府。现在信物就在我岳父同时也是我师父手中。这个婚约又怎么能说是不作数?”朱临溪也不焦躁,说话的时候始终带着笑。
  “哼,岳父,叫的倒是早。”南风翌气哼哼的说道。
  “怎么,有意见?”朱临溪好笑的看着南风翌。
  “就是有意见怎么地吧?要说起来,我和宝妹认识的可比你早,而且我俩也差一点就订婚。另外,我身上还有宝妹送给我的信物,同时她手上也有我的。”南风翌说完就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个挂件,冲着朱临溪显摆。
  充当挂件坠子的正是他当年从王姒宝手上取下的带铃铛的银手镯。
  朱临溪的面容顿时一僵,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
  他眯着眼睛看着南风翌手中的物件。
  南风翌见他看过来,还故意将银镯子上有宝字的印记给朱临溪看。
  朱临溪让自己稳定下了心神,暂且不去理会。用相当镇定的口吻说道:“这个物件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得来的。再说,究竟是不是宝妹的也不好说。天下间叫宝的人多了去了。另外,这个东西也极有可能是你自己叫人订做的也说不定。”
  听他这么一说,南风翌气哼哼的说道:“什么?你胡说八道,本皇子是那么没品的人吗?你还不承认?不过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哼,到底是不是宝妹的,你待会儿一问便知。”
  竟然敢怀疑他的人品。这一点让南风翌越想越气。
  “即使真的是宝妹的又能怎么样?反正最后和宝妹定亲的那个人都是我。”朱临溪恢复了刚才说话始终含笑,举重若轻的表情。
  “是我先认识宝妹的。”南风翌回击道。
  “你先认识的又能怎样?我从宝妹五岁起就一直陪在她身边。我们俩一起吃、一起住,整天朝夕相处。你有什么是能和我比的?如果说你认识宝妹比我早,那一定是在宝妹还不记事的时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离开雍都的时候宝妹那个时候还不足三岁吧。”
  朱临溪的记忆那是相当的好的。对于南风翌这个人,他当然派人调查过。也知道此人绝对不如面上这么简单,也绝对不如面上脾气这么暴躁。否则他一个没权没势的皇子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
  什么断袖?什么做事鲁莽?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吧。
  “你,你”南风翌气的直跺脚。尤其是听到朱临溪和王姒宝同吃同住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只不过是早早的离开而已,没想到自己要等着长大的女孩儿,人还没等长大,就被别人给弄走了。
  朱临溪也不想跟他废话了,估计这个时候王姒宝应该已经收拾妥当。他还要去照顾自己的小未婚妻去。
  站起身和南风翌告辞过后,便起身离开。
  临出门前他又转过头说了一句:“别忘了,你是断袖。”
  说完,也不看南风翌难看的脸色,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没走出几步,他的嘴角便放了下来。
  太讨厌了,居然有人比自己认识宝妹早。而且这人比自己打宝妹的主意还要早。
  朱临溪想到这里,心里就酸溜溜的。
  等回去后,朱临溪并没有立刻询问王姒宝和南风翌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反正五岁之前的事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他自我安慰着。
  王姒宝果然已经收拾妥当,正坐在床上等着朱临溪给她梳头。
  朱临溪上前,拿过木梳,轻柔的给王姒宝梳理头发,最后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等完事之后,他将王姒宝揽在怀中,用自己的下颌抵住王姒宝的发顶,静静地感受这份宁静。
  “怎么了?”感受到朱临溪的些许不正常,王姒宝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别人谁都别想抢走。”朱临溪有些任性的说道。
  王姒宝从朱临溪怀中离开了一些。转过头,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王姒宝的大眼睛咕噜噜转了好几圈,终于想到了症结所在。
  微微一笑道:“想什么呢?我和那家伙怎么可能有什么?他离开雍都的时候我才两岁多。”
  既然王姒宝挑了个头,索性二人就将这件事说个明白的好,免得在心里留下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