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澜澜啊,这都是妈妈的错,都是我的错,”肖澜的母亲泣不成声,“都怪我生你的时候没把你生成男孩儿,都怪我,都怪我,你想办法救救你爸爸吧!”
  “阿姨,”秦苒搭把手想把她拉起来,可是肖澜的母亲倔强的跪着不起,“您不能这么说,这件事不怪您。”
  “妈,你就让他关进去几天怎么了?”肖澜不明白,她妈有她爸的时候唯唯诺诺就算了,没她爸的时候就不能有骨气一点!
  肖澜情绪很激动,几句话后,她又出现了大喘气的症状,吓得秦苒赶紧跑去叫医生。
  一阵抢救后,阿杰面色难看的走出来。
  “她刚从icu出来情况好点,怎么又刺激她了?人的精神因素对疾病的影响很大,以后有什么事尽量瞒着她,别让她受刺激,这样接二连三的折腾,活人都能折腾成死人,”阿杰这话明显是说给肖澜的母亲听得。
  肖澜的母亲听到“死”字,吓得不敢多言。
  转身,她握住秦苒的手,声泪俱下,“姑娘,我求求你,帮帮我吧,上次的事我和孩子他爹错了,澜澜现在这样,孩子他爹又进了警察局,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你就帮帮我吧!”
  “我——我怎么帮你?”她也只是一个学生而已,能有什么办法。
  肖澜的母亲死死的拽着她的手,“只要你帮我救出澜澜的爸爸,我想办法劝她给澜澜出医药费,全部的,全部的医药费。”
  第46章 钟致丞见家长
  “阿姨,你就是给澜澜交两倍的医药费我也没办法帮你啊,我也是个学生,有什么办法?”秦苒也头疼,交医药费本来应该就是肖澜父母应该做的,现在竟然成了她母亲要挟她的砝码。
  “扑通”一声,肖澜的母亲直接跪在了秦苒面前,“孩子,我求求你了,除了你我真的没别人去求,帮我想想办法好吗,求你了。”
  医院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患者家属都向秦苒的方向看过来,秦苒赶紧拉着肖澜的母亲,想让她站起来。
  但她就是不站,非要跪着,还声泪俱下,秦苒面皮薄,为难的应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先起来,不过能不能帮到,我不一定。”
  肖澜的母亲一听秦苒答应,赶紧起来,抹两把眼泪,说了“谢谢。”
  凌佳然帮郑新整理完病历后,恰巧也过来,见到周围人最秦苒和一个妇人指指点点,她赶紧走过去。
  “怎么了?”凌佳然小脸一皱,问着秦苒。
  “肖澜的爸爸被莫绍岩告了,他还让警察局把肖澜的爸爸关了起来,”秦苒无奈叹一口气,“这是肖澜的母亲。”
  凌佳然看一眼刚痛哭过的妇人,关于肖氏夫妇的“光荣事迹”,凌佳然当然有所耳闻,“就是他们推了你,害你受伤?”
  “这都是小事,”秦苒知道凌佳然性格冲,而且她为人仗义,尤其是对秦苒,她见不得秦苒吃半点亏。
  “怎么能是小事?”凌佳然不觉得,“无论发生什么,动手就是不对,何况还是对你动手,我不能忍。”
  “现在肖澜爸爸都被关进去了,他也受到惩罚,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撤销法院的传票吧,”秦苒担心的是这张法院的传票。
  一旦官司闹到法院,再小的事也变成不小的事。
  尤其是莫绍岩这种财大气粗能只手遮天的人,他想要对付一个人,不过还是东东手指头的事。
  既然他能把肖澜的父亲弄到警察局还告到法庭,说明他不会对这件事罢休。
  “然然,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秦苒问凌佳然,她爸爸连凌佳然的保研资格都有办法拿到,应该也有些门路。
  凌佳然摊手,“我能有什么门路,我爸就是个做小生意的,有几个狐朋狗友而已,在枝江也算不上能做主的人。何况惹得人是莫绍岩,他是我爸的客户,可不敢得罪他。”
  秦苒一听其中艰难,也犯了难,“别的就算了,关几天就关几天也不会掉皮掉肉,主要是这个传票,万一闹起来,肖澜爸爸不是莫绍岩的对手。”
  要吃大亏的。而且结果也不好说。
  一旁的肖澜母亲听到此情况顿时慌起来,“不行,警察局也不能进,快想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秦苒页数焦头烂额,和凌佳然两人合力将肖澜的母亲劝说走,秦苒只觉得头脑发蒙。
  和凌佳然相视一眼,秦苒问:“正的没办法了?”
  凌佳然摊手,“警察局的事我帮你问问我爸,但能不能成不一定啊。”
  “先谢谢你,就知道你最仗义了,”秦苒猜到凌佳然不会对这件事撒手不管。
  下午时候,凌佳然嫌累,先回了家,秦苒坐在钟致丞的办公室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或许,现在她去求秦正华更快更有效,但她却一点儿都没有这样做的欲望。
  钟致丞会诊回来,秦苒正坐在他的位子上,单手支着下颌冥思。
  见他进来,秦苒立即来了精神,“问你件事。”
  “肖澜的?”钟致丞问。
  “你怎么知道?”秦苒惊讶于他的判断。
  “你自己的事从没问过我的意见,”钟致丞断言。
  好吧,秦苒投降,的确如钟致丞所说。
  她一五一十将今天的事讲了一遍,当然她知道,钟致丞只是一个医生,也不能做什么。
  自己明明没有能力却揽下这件事,想来有点自不量力。
  “你做过自不量力的事多了,”钟致丞不禁数落。
  “哪有?”秦苒不觉得自己是没有分寸的人,包括帮助肖澜交医药费,她都是预估了自己有能力才帮她的。
  钟致丞不认同的看她一眼,“记得你第一次来泌尿外科给我送饭吗?”
  “记得啊,”离得也不久,她怎么能忘。
  “你当时就那么确定我会接受你的好意,而不会曲解什么?”钟致丞好奇,这个女人的想法有时候也值得他去探究。
  “我——”秦苒突然被问住,回想当时,自己什么也没想,就想着他挺累,慰问一下而已。
  至于钟致丞现在所说的,他好像从来没想过。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想一直在做自不量力的事,”包括和他在一起,这大抵是她做过最自不量力的事吧。
  钟致丞回身,转去柜子边拿了瓶矿泉水给她,“那就冷静冷静,想仔细再去做,免得以后后悔。”
  他像在说肖澜的事,又不像再说。
  秦苒只当他再说肖澜的事,推过矿泉水,她坚定地说,“肖澜爸爸的事我肯定是要帮忙的,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都得帮她。”
  她从不知道,肖澜将她和凌佳然看的那么重,虽然都是无心之举,她们的确对肖澜不一般。
  而且,自从某一学期开始,她们三人不知不觉便形影不离。
  钟致丞见她态度坚定,随即问:“那你想怎么帮?钱?或者其他?”
  他问的直接,秦苒突然觉得,钟致丞这个医生更像是资本家。
  “警察局那边凌佳然想办法了,我想那个传票能不能取消了,”秦苒说了自己的想法。
  钟致丞轻笑一声,“真天真。”
  她也觉得自己天真,“那你说有什么办法?”
  “不要管这件事,如果肖澜缺钱,我可以帮忙,”钟致丞给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她缺钱,我也可以帮忙,凌佳然也可以帮忙,关键是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秦苒觉得,钟致丞一定也是没辙了。
  “算了,要不我去找我爸吧,”秦苒想起,秦正华正好也打电话要约她吃饭,她可以顺便提一提这件事。
  钟致丞只笑她傻。
  但他却没有阻拦。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钟致丞问。
  毕竟是讲他们的事,秦苒想,两个人一起去比较好,“恩,一起吧,就今晚。”
  “我希望把时间选这么紧是因为我们的事而不是肖澜的事,”钟致丞如是说。
  秦苒却脸一阵青一阵红,事实当然不是钟致丞说的那样。
  “抱歉,”秦苒道歉,她的想法并非和他一致。
  钟致丞上前一把揽过她,“不用道歉,我说过你在在我这里没有对错。”
  刚抱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砰砰砰——
  “老师,”郑新的声音传来。
  秦苒赶紧站起,将位子让给钟致丞,自己赶紧跑去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钟致丞见秦苒装好,他才扬声,“进来。”
  郑新进门,看到秦苒也在,点头打声招呼,对钟致丞说:“老师,我周五有点私事,想请假。”
  “有什么事不能周末去吗?”钟致丞冷声问:“上次你刚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次又是什么事?”
  “我——”郑新有点难为情,“我还是周六去吧,老师,打扰了。”
  郑新出门后,将门带上。
  秦苒见郑新离开,凑到钟致丞身边问:“为什么不给他批假?”
  “上次做志愿者已经请了一次,哪有那么多假给他,人人都请假,医生谁当病人谁看?”钟致丞解释。
  秦苒觉得他有点不近人情,“谁都有点急事,人之常情嘛。”
  “他要真有事就不会在我拒绝一次后,选择妥协,说明并不是重要的事或者非要周五才能去的事,”钟致丞耐心的讲给秦苒听,“如果真要非请假不可,他肯定会说明原因,而不是一句私事草草了事。”
  钟致丞说的在理,再看向她,秦苒说:“我突然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阴险了。”
  “我知道你在夸我,”这是肯定句,钟致丞扬唇,“在这等我下班。”
  “哦,好,”秦苒答应,“那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
  钟致丞接了会诊电话,又被叫去别的科室。
  秦苒给秦正华打了电话,约好晚上吃饭的时间地点。
  坐在钟致丞的办公室,秦苒觉得有些无聊,还不如回家录数据来的实在。
  上qq问了几个同学录数据的情况,看来这周末录完没问题了。
  之后,秦苒去了医生办公室。
  纪康,郑新等一些住院医师和实习医生都在医生办公室。
  只有副高级别的医生才有自己的办公室,而正高级别的医生一周只查一次房,其余时间要么去省里开会,要么出国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