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小丑
  復活了。
  萧非暘有种穿书来到恐怖电影的错觉,当他看着来来回回行走的人们,直觉他们便是当年的就是受害者。
  究竟眼前的是幻觉,抑或是他们走到了亡者的空间?
  「看我用火破解。」钟鍠张开双手,欲要移动时却被喻禔溪拉住。
  「别衝动,我们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吧,万一毁了此地我们也许会被困住也说不定。」
喻禔溪拍了拍他的肩,「年轻人别这么衝动。」
  钟鍠犹豫了会儿才把火收起,「队长有方向了吗?」
  「没有。」喻禔溪微微蹙眉,「或者该说⋯⋯完全没有头绪。」
  钟鍠望着四周,烦躁的搔了搔短发,原本梳理好看的发型全乱了,「看得出来,这根本是大海捞针,要从哪找。」
  「会不会在摩天轮最高点?」萧非暘抬首覻向摩天轮问。
  喻禔溪沉默了会儿才又啟唇,「广场的时间现在是九点二十八分。」
  钟鍠以默契的合作经验,立即明白喻禔溪的话中之意,「案发时间据悉是十点二十三分,所以他才说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
  萧非暘也懂了,「所以如果我们没有破解⋯⋯会困在这儿。」
  「恩,更糟的状况可能会被这些“鬼”给杀了。」喻禔溪冷眼望去。
  「⋯⋯那分头找吧,别再浪费时间。」萧非暘指着摩天轮的方向说,「我往那里找。」
  钟鍠指着鬼屋,「我负责这里。」
  喻禔溪摇首,「一起行动。」
  「但⋯⋯」
  他打断钟鍠的话语,沉声说,「分开寻找不见得效率比较好,因为谁也不知道其中还暗藏什么危机。」
  「我知道了。」钟鍠叹了口气。
  喻禔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洵儿会没事的。」
  頷首表示明白,钟鍠跟着喻禔溪的步伐往摩天轮的方向前进。
  「总之,我们先乘坐到最高处,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两人齐声答道。
  当他们坐上摩天轮后,三人沉默着无人啟唇。
  因为在他们四周的摩天轮里,有一双双恶毒的眼正瞪着他们。
  沾满血的手,正有节奏地拍着窗户。
  萧非暘望着印在窗户上的血手印,不禁蹙起眉头。
  「等等会不会燃烧起来?」钟鍠忍不住问。
  「应该不会,还没到事发时间。」喻禔溪一副无所谓完全不受影响的态度,倒是挺镇定。
  萧非暘指着他们前方的窗户,「但⋯⋯那些手印似乎也印来这儿了?」
  喻禔溪覻了一眼,果然他们的窗户外,似乎有什么正攀着,还有些摇晃感。
  「喔,看来不是简单的坐个摩天轮看夜景了呢。」喻禔溪眼神一凛,一股电流窜过外头,顿时间他们似乎听到了惨叫声。
  「看来,得净化鬼魂了。」钟鍠两手聚火,朝着两人道:「离远一点。」
  说完,他打开门大喝一声,将火燃烧整个摩天轮。
  「⋯⋯他是想烧了我们?」萧非暘无语望他。
  「放心,他的火只对鬼怪有用。」喻禔溪笑了笑。
  萧非暘再往窗户望去,果然血手印都消失,也不再感到摇晃。
  钟鍠关上门,坐回座位上,不悦的说,「瞧我做什么?」
  「瞧你帅。」喻禔溪嘻笑道。
  钟鍠:「⋯⋯」
  当摩天轮来到最高点,他们看见了整个游乐园的景象。
  能想像得出,当天所有人的心情是多么的欢乐愉快,等待着烟火,然后在情人或是家人的拥抱中,度过最美好的夜晚。
  却⋯⋯
  萧非暘握紧拳头,心中有一股怒火难平。
  黎乔同样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她的父母,害得她的人生成了一片黑暗,才会致使她今日被鬼迷心窍被利用。
  为什么他们都得是悲剧下的產物?为什么他们不能拥有十足的爱?为什么他们还得强顏欢笑着说自己很好?
  他一点都不好,他甚至厌恶着这世界,这些偽善的人。
  但想起了这些死去的被害者,他更厌恨着夺他人性命的魖。
  谁能是英雄,即时拯救每个人?
  看来,是没有的,包括他们这群异能者。
  「喻禔溪,你说⋯⋯这世上的英雄们,真能拯救这世界吗?」他的语气很沉甸甸的,就彷彿雨下不来的阴天,凝重的让喻禔溪有种想抱紧他的衝动。
  但他忍下了,不然真的会被讨厌。
  「会的。」他说,「我会拯救世界,也拯救你。」
  萧非暘将目光移向他,深深地凝望着,他感觉这些话,似乎⋯⋯不是第一次听过了?
  嘴唇翕动了几下,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回应。
  但那眼神,却是胶着着彼此,分不开也不想移,拉着的丝愈来愈难解。
  「⋯⋯两位,到了。」钟鍠乾咳几声,面无表情地提醒沉浸在彼此世界中的两位。
  喻禔溪假装冷静地拉着萧非暘下摩天轮,但红了一片的耳根却出卖了他的羞赧。
  萧非暘亦同,他的心脏鼓动声很大,出卖了他的沉着。
  「所以⋯⋯有方向了吗?」走了一小段,他率先出声转移注意力。
  喻禔溪闻言頷首,「既然不在摩天轮上,看来⋯⋯应该在那里。」
  「那里是哪里?」
  他耸肩,「还不确定,但我想⋯⋯他应该也按耐不住了,毕竟这是他的地盘,不再这里杀我们更待何时?」
  萧非暘蹙眉,「那我们得尽快了。」
  「杀我们之前我会先把他烧成灰烬。」钟鍠狠声说。
  「赞同,走吧。」
  于是他们朝着云霄飞车前进。
  萧非暘跟在他身侧问,「你觉得他会跟上来?」
  喻禔溪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问了句,「会怕吗?」
  他摇头,「不怕。」
  「那就好。」他朝他温柔笑了笑,「会怕跟哥哥说。」
  萧非暘板着一张脸,「是你会怕吧。」
  喻禔溪自喉间发出几声低笑,「嗯,我会怕,弟弟保护我。」
  一阵热度攀上耳根,萧非暘总觉得自己愈来愈不对劲。
  钟鍠走在前头,压根儿不想理后方这两人。
  当他们站到云霄飞车的排队列,前面的几人却退了开来,似乎正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升起,萧非暘深吸口气坐至喻禔溪身侧。
  当云霄飞车啟动时,他不自觉得握紧护桿。
  「别怕,看紧前方,我感觉能有线索。」喻禔溪将手掌覆上他的手背,轻轻说。
  萧非暘点头,「好。」
  钟鍠坐在后头,他的眼神亦凛冽的盯紧前方。
  就在到达最高点时,突然一阵笑声从他们后方传来。
  还来不及往后看,云霄飞车俯衝而下。
  「趴下。」喻禔溪大喊了声。
  两人闻言赶紧照做。
  于此同时,几把飞刀飞过他们顶上,“噹噹”的撞在轨道上掉了下去。
  萧非暘瞪大眼,「那是什么?」
  「来了。」喻禔溪寒声道。
  萧非暘往后头一瞧,只见一名正在微笑的小丑,坐在最后头对他们招招手。
  「非暘,我现在要你做一件事。」
  喻禔溪说话时,把电往后方击去。
  「你说。」萧非暘冷静以待。
  喻禔溪把他的头转回正前方,在他耳畔边轻轻说,「听我的指令。」
  一股温热的感觉凝聚心头,萧非暘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小心。」
  喻禔溪笑了,揉了揉他的发,「放心。」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钟鍠将火聚集,往后方笑声甩去。
  但不知是不是攻击无效,那笑声却更加兴奋高亢了。
  「喻禔溪,你做什么!」
  萧非暘在听到这话时,惊愕的发现身边的喻禔溪已挣脱安全护具,他不禁焦急地往后看。
  只见喻禔溪紧抓着钟鍠上的护桿,风凌乱着他的发,气势嚣张而疯狂。
  他对着萧非暘大喊,「让后面座椅都爆炸。」
  「等等,轨道也会跟着爆炸的。」萧非暘不敢马上有动作。
  「相信我。」他朝他一哂,温柔的说。
  萧非暘闻言,咬牙施展异能,后方传来“轰隆”一声。
  轨道应声爆炸断裂。
  更可怕的是,他们也开始摇摇欲坠。
  喻禔溪施展异能,将电流全聚集在小丑身上,而钟鍠亦把火燃烧。
  就在又一个俯衝,喻禔溪朝萧非暘大喊,「飞起来。」
  「什么!?」
  萧非暘心底一震,他赶紧让云霄飞车飞起,当他们快落地时,喻禔溪扳起护桿使力跃起,朝浑身着火的小丑挥去。
  「给我纳命来!」
  就在桿子快打至小丑面上时,小丑却化成一颗红气球飞至天上。
  「可恶,让他逃了。」
  已挣开护具的萧非暘和钟鍠,赶紧跑上前去。
  「你没事吧?」
  「队长,无事吧?」
  喻禔溪露出有些瘀青的手腕,「没事,就是太用力刚刚撞了下而已。」
  萧非暘有些生气地抓住,「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疼、疼疼⋯⋯」喻禔溪嘴上虽这样喊,面上却是掛着傻笑。
  忿忿甩开,萧非暘死命瞪他。
  「别生气,我这不是没事。」喻禔溪嬉皮笑脸的搭着他的肩,「真开心你会关心我了。」
  「我不是关心你,只是想好好离开这鬼地方。」
  「队长,都这种时候了请你正经点。」钟鍠额头青筋暴起。
  喻禔溪摆摆手,面色一转改为严肃说,「红球没有藏在哪里,就在小丑的鼻上。」
  钟鍠挑眉,感到些许讶异问,「就这么简单?」
  「你从哪里判别的?」萧非暘亦好奇问。
  喻禔溪望向鬼屋,眼神一凛,「从那里。」
  两人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大概懂了。